“沒有十分也有九分。他們在巷子裏等馬車的時候,那個人突然掙紮了幾分,剛被摁下,又掙紮起來。,所以臣弟清清楚楚看見了他的容貌……”
“楊國公……”皇帝咬緊了牙,“被指認為逆賊從大理寺劫走的人犯,怎麼會在楊羽手裏?還要在僻巷裏暗中轉移?楊國公到底在幹什麼?”
“臣弟也想不明白,所以才來稟報皇兄。”趙王爺長長吐了一口氣,“說到底這不是一件小事,聽說皇兄您為了這事兒寢食難安,臣弟不才,未能為皇兄分憂,但自己親眼看到的事情總不能瞞著不說。不過……為了謹慎起見,皇兄還是宣楊羽來問一聲吧,說不定他一解釋就解釋清楚了呢?”
皇上顯然沒有趙王爺這麼樂觀,臉沉得如一汪寒潭,默然了片刻後,叫道:“來人!”
“奴才在。”
“派人到楊國府去……”皇帝隻說了半句,又停住,想想改口道,“先叫歐陽安歌進來。”
“是。”
歐陽安歌是禁軍統領,本就在殿外巡視防務,聞召立即趕了進來,伏地拜倒:“陛下宣臣何事?”
“你親自去楊國府走一趟,把楊羽帶來見朕。記住,來去都要快,要隱秘,途中不得有任何耽擱,不得讓楊羽再跟任何人接觸,尤其是楊國公。”
“臣遵旨。”歐陽安歌是武人風範,行罷禮起身就走。誰都不曾注意到嘴角微微上揚。深邃的眼眸。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趙王爺。
趙王爺似乎不慣於這類場麵,有些不安。皇帝正是心頭疑雲翻滾之際,也無暇照看他,兩人默默無語,殿內的氣氛一時異常僵硬。
由禁軍統領親去提人,這個命令顯然非常明智。他的行動快得令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等楊國公接報趕過去的時候,歐陽安歌已帶著楊國府的公子上了馬,丟下一句“奉詔宣楊羽進見”,便旋風般地縱馬而去,隻留下一股煙塵。
楊羽在進入乾怡殿暖閣行君臣大禮時,受到了跟六皇子當初一樣的待遇。皇帝故意等了很久都沒有叫他平身,直到緊張壓抑的氣息已足夠濃厚時才厲聲問道:“楊羽,初五逆犯被劫那天,你在何處?”
“臣出城祭奠賢弟……”
“何時回來的?”
“至晚方歸。”
“胡說!”皇帝怒道,“有人親眼看見你在那個……那個什麼巷?”
趙王爺忙小聲提醒道:“煙花巷。”
“你在煙花巷做什麼?”
楊羽臉色稍稍蒼白了一點兒,但仍堅持道:“臣沒有去過煙花巷,也許有人認錯了。”
趙王爺別有深意,卻是在皇上麵前裝作本來對整個事件沒什麼特別的看法,叫楊羽來也隻是想聽聽他能否給個合理的解釋,沒想到她竟連到過煙花巷的事情都否認得一幹二淨,
弄得好象是他堂堂王爺胡說似的,登時就惱了,堅起眉毛道:“楊羽,是本王真真切切看見你的,絕對沒錯。你身邊還跟著不下二十個人,雖然沒穿楊國府的官服,但都聽從你的指派,還膽大妄為的把六皇子給捆綁了起來,你敢不認?”
“楊羽!”皇帝一聲斷喝,“當著朕的麵,你竟敢有虛言!你們楊國府,到底還是不是朕的楊國府?!你的眼裏除你父親以外,到底還有沒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