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鏡子微笑,鏡子裏的人也朝她微笑。
人不高興的時候,就假裝高興,然後慢慢的,就真的高興了,是不是?
酒酒敲門,在門口說:“一涵,我可以進來嗎?我來給你送早餐了。”
“來了!”夏一涵快步走到門口,酒酒笑著,頭朝著托盤點了下,自賣自誇地介紹:“看看,這是酒酒蛋糕師親手烤的芝士卷,你要多吃點啊。”
“酒酒,你到我們家來是客人,不用你照顧我,應該我照顧你。”夏一涵一本正經地說。
在她的心裏,酒酒從來都不是女傭人,每當酒酒照顧她,她就會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酒酒隻是笑了下,偷偷看了下她的臉色,細心地發現她有黑眼圈。不光有黑眼圈兒,她的眼睛還有些紅腫,這一定是哭過了。
她有多喜歡葉子墨,多愛葉子墨,或許沒有人比酒酒更清楚了。
酒酒把托盤遞給夏一涵,輕聲說:“必須我照顧,我是你的小女傭,我可是領了工資的。要是被我們太子爺知道了,我拿錢不幹活,還不拍死我。”
難道她都走了,葉子墨還安排人照顧她嗎?
“什麼意思?”
夏一涵問她,明明聽懂了,似乎就是想要探究一下是不是跟她想的一樣。
“意思就是說,我雖然跟著你出來,但我還是葉家付工資請的傭人啊。葉先生說,要我好好照顧你。他還說……”酒酒說到這裏故意停了停,夏一涵就自然而然地問了句:“還說什麼?”
她沒發現她問這句話時,其實語氣是有些急的。
酒酒笑著,露出了兩個大酒窩,調侃她:“呦,不是徹底跟人家分手了嗎?幹什麼還要關心人家說什麼。”
她的話說的夏一涵很局促,她尷尬地笑了笑,隨後輕聲說:“其實也不是,隻是你說起來,所以我就順口問了一句。算了,我們還是吃酒酒蛋糕師做的芝士卷吧,看起來很好吃。”
夏一涵拿起叉子遞給酒酒,自己則拿了旁邊的刀,叉了一小塊兒芝士卷放在口中。
酒酒卻沒接叉子,而是很認真地看著夏一涵,一本正極地把葉子墨的原話說了。
“他說如果你能愛上海誌軒,對你也是一個好的歸宿。”
愛上,要是說能愛上誰就愛上誰,說忘了誰就忘了誰,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女?
夏一涵苦澀一笑,咽下芝士卷,又叉了一塊兒放入口中。
吃過早餐她換好外出的衣服才去找母親,她知道母親特意讓她在房裏吃早餐,是不想影響她療傷,母親知道她這時總會想著盡量少跟人接觸。
“媽媽,我今天去付氏辦一下離職,下午就去和泰哥公司報道。”
“好。”趙文英放下手中正在折的衣服說。
“帶酒酒一起去嗎?”趙文英問,夏一涵搖搖頭,說:“不用,我一個人去。保姆沒在家,叫酒酒在家裏陪您吧。”
“也好,你自己路上要小心。”趙文英是想,宋婉婷那麼壞,她爸爸可是省委副會長,他們手上是有資源的,她怕他們會對夏一涵下手。
“嗯,我會的,媽,沒關係的。宋婉婷已經得逞了,沒必要再對我趕盡殺絕,她應該知道要是再對我下手,葉子墨也不會饒了她。”夏一涵知道母親擔心的是什麼,所以輕聲出言勸慰,趙文英點點頭。
夏一涵出發後,李和泰才對趙文英說:“媽不用擔心,我安排了人隨時跟著一涵呢。人手雖然不多,功夫都很好的。”
“好,和泰,她的事最近你要多費點兒心了。你們都是年輕人,好交流,你開導開導她,省的她總是想不開。”
“媽,我知道,您放心吧,我會的。”
“嗯。”趙文英也知道李和泰對她是極其孝順的,他的集團公司可算是遍布世界各地了,但他沒在東江開分公司。
東江的經濟發展的還不算特別好,相對於一些國際大都市,在此投資獲利不是最高的。
考慮到收益問題,李和泰才沒在東江開公司。自從她在東江認下了親生女兒,李和泰就開始在東江開公司了,這說明他知道母親會在東江常住,他也把工作重點放在這裏。
他沒有說過,趙文英當然也是知道的。
現在夏一涵失戀了,他又安排夏一涵到他公司工作,這當然也是為她這個做母親做的。
她很欣慰,從前受的所有委屈,早就煙消雲散了。
看著夏一涵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有時候會想,她到底是該支持她跟葉子墨分開,還是鼓勵她克服困難跟他繼續在一起。
她能經曆磨難後,有今天的幸福,她女兒就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