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涵猛然驚醒,手邊枕頭還保留著殘餘的溫度。門虛掩著,外麵射進來微弱的光芒,夏一涵感覺喉嚨說不上的難受,下床打開門去取水。
樓梯下的客廳亮著燈光,故意壓低的交談聲,隱約聽到自己的名字,夏一涵停下腳步,貼在牆角。
“有很多這樣的事例,通過催眠犯罪,比如著名的海德堡催眠,那裏的醫生用深度催眠的辦法讓一個女人殺了自己的丈夫再連續六次自殺。
而女人每次自殺後都會忘記自己做了什麼,並且對醫生的依賴很深,夏小姐被催眠的情況和這種案例相似。”
“你是指一涵會有自殺傾向。”葉子墨眼神死死的看著郝醫生,仿佛對方點頭就立刻擰斷對方的脖子。
到嘴的咖啡在葉子墨的注視下也難以入口,郝醫生聳聳肩:“我隻是說夏小姐的病症,畢竟的指令隻是讓夏一涵小姐與徐浩生先生相戀,對他們身體本來沒有傷害。”
兩人還在壓低著聲音講話,夏一涵聽得不清楚,偶爾幾個音節劃入耳朵,夏一涵隱約感覺兩人正在討論的事情和自己有關,又往前走了幾步,葉子墨的聲音清晰的飄進耳朵。
“徐浩生已經被我弄進去了,夏一涵沒有痊愈的一天他都不可能出來。”葉子墨的話讓夏一涵腦袋一愣,隻剩下徐浩生三個字在回蕩。
“你可真狠。”郝醫生聳聳肩,眼神透過葉子墨投射到樓梯口處的陰影。夏一涵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清晰可見的關門聲後,皮鞋踩踏著地板發出叩擊聲,夏一涵想在葉子墨來之前逃走,裝作不知道,腳無論如何也挪不動步伐。
昏暗的燈光將葉子墨的身影拉得很長,居高臨下的看著夏一涵,葉子墨伸出手輕輕接住對方下滑的眼淚,送到嘴裏感受著苦澀的味道。
“夏一涵。”葉子墨嘶啞著聲線,抬高夏一涵的下顎:“不要為了任何人流眼淚。”
“葉子墨,你放過徐浩生吧!”夏一涵感覺自己的心很奇怪,在念起“葉子墨”三個字的時候,心跳得如同雷鼓般,但是念到“徐浩生”心境卻是平淡而不起波瀾。
夏一涵沒有時間去深想自己內心的變化,隻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不斷叩擊的怪異節奏中不斷提醒自己:“徐浩生,去找徐浩生。”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
夏一涵扯著葉子墨的袖子不住的點頭,救徐浩生,他一定要救徐浩生。
“好。”葉子墨扯著夏一涵來到浴室,張開雙臂,眼神示意夏一涵為自己寬衣。
夏一涵一怔,熟悉的感覺。一個男人在浴室的調戲深吻和摩擦都像電影畫麵一樣倒帶。
葉子墨扯過夏一涵,在對方的耳邊噴灑溫熱的氣息:“要我告訴你怎麼做傭人嗎?難道我寵你寵得太久,連怎麼為主人寬衣都不清楚了?”
一雙小巧的手戰戰兢兢的放在葉子墨打結的浴袍上,解了幾次都沒有解開,夏一涵幹脆奮力撕扯,葉子墨張著雙臂,看著夏一涵動作。
夏一涵清楚的知道自己為了莫小軍來到這裏想要見省長,她和徐浩生相戀,卻被葉子墨強占,現在又來羞辱自己。
腦子裏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反駁著自己的想法,試圖把真相吐露,卻始終隔著一層灰蒙蒙的雲霧,讓夏一涵看得不真切,回過神來的時候,水麵上隻有微微的水汽。
可以容納五人的寬大浴池裏沒有葉子墨的聲音,白色的泡沫毫無波動,夏一涵拿著白色浴袍向以前一樣等著葉子墨。
靜謐空間,毫無波動的水痕。“葉子墨?”夏一涵輕輕叫著。
沒有人應答,夏一涵靠近了些:“葉子墨,你沒事吧。”
巨大的心慌籠罩著夏一涵,“葉子墨!”跪在濕滑的地板上,夏一涵伸手往浴池探去。
巨大的破水聲,葉子墨伸手將夏一涵扯下,濕潤的眉眼定定的看著對方,低沉的聲音帶著致命的誘惑:“夏一涵,剛才的你是什麼感覺?”
濕透的襯衫貼在夏一涵身上,巨大的恐慌過後是茫然無措,夏一涵愣怔道:“你說什麼?”
葉子墨貼近夏一涵,精壯的身軀環住嬌小的身軀,“我說,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會想起我!”
“噗通噗通。”不知道誰的心跳在不斷抨擊,夏一涵急速逃離,躲到安全的角落,不回應不辯解。
早晨,夏一涵茫然的睜開臉,默默整理好衣服下床。葉子墨的聲音冷冷響起:“去哪裏?”
“難道傭人還能睡在主人房間?”夏一涵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