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在哪?”葉念墨固若金湯的態度出現一絲裂痕,沒有辦法,無論麵對的是誰,隻要一個她有關,他的防護就會有裂痕,每一個人身邊或多或少都有那麼幾個人對他影響甚大,就好像擺脫不了的人生陀螺,而丁依依就是葉念墨的陀螺。
“我不知道她在哪裏,但是我知道她會去哪裏?”
“告訴我。”
葉念墨雙拳緊握,又再次重複,“告訴我。”
葉子墨重新坐了下來,雙手交握放在膝蓋桑,黑色的西裝褲子微微撚起一點褶皺,“表現出你很需要某種東西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告訴別人你的弱點。”
葉念墨不語,他站在原地,頭頂的水晶燈照在他身上,仿佛是舞台劇裏孤獨而又高傲的主角。
真皮沙發的墊子微微變形,葉子墨站了起來,伸手環過夏一涵的腰肢,信步往外走去,“你還不足以承擔很多事,這件事交給我。”
門口的保鏢為他們開門,夏一涵頻頻回望,眼裏滿是擔心。
“我不怕把我在乎的事情說出來。”站在原地的葉念墨忽然開口。
本來應該踏出房間的腳步慢了下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出葉子墨嘴角。
“即便知道我的弱點又如何,我就是最鋒利的刀以及最堅韌的盔甲,讓覬覦我弱點的人無可奈何。”
腳步聲停了,停在了門口與走廊交界的地方,周圍的保鏢默默低頭,不敢去打擾兩人的談話。
“她最終的目標應該是去土耳其一個沒有被開發的小島,既然你這麼自信,我相信你會查明原因的。”
回到車內,司機開車,哪怕周遭環境十分嘈雜,但是封閉性十分好的賓利車裏卻依舊十分安靜。
葉子墨從旁邊的酒櫃中拿出一瓶紅酒,取出兩個高腳杯,利落的打開瓶塞,往裏麵注入紅酒。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夏一涵望向窗外,那裏有一間烘焙店,粉色招牌讓人看著就仿佛已經聞到了甜膩的奶油味道。
倒紅酒的動作慢了下來,後來杯子幹脆被放到一旁,空氣中蔓延著紅酒的淡淡苦澀味。
“看看這個。”他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張相片遞給她。
夏一涵接過,修長美麗的手指顫抖著,美麗明亮的大眼陡然增大,“初雲?”
“不是他。”葉念墨眼睛眯起來,繼續拿起酒瓶倒酒,“但是確實非常像。”
夏一涵感覺這張照片有無數的迷霧,很多人都知道迷霧裏是什麼,就她不知道,她一個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中奔跑著,那種空蕩而沒有依靠的感覺讓人討厭。
溫熱的手伸過來握住她的,葉子墨看透了她的想法,便握得更緊了點,“抱歉。”
她的眼睛裏傳遞著想要知道真相的述求,讓人無法忽視,葉子墨揉捏了掌心的手背兩下。他本就打算告訴她的,不然也不會帶她一起來。人的年紀越來越大,想要保守的秘密就越來越小,恨不得多一個貼心的人來分享自己的秘密,葉子墨大致就屬於這種,但是那個貼心的,能夠分享他秘密的人,這世界上也僅有一個夏一涵罷了。
“這個男人叫冬青,當初見到他的時候我也以為是初雲,便下意識的關注起這個人,直到我發現他在尋找極樂世界。”
“極樂世界?”
“對,類似於佛教裏傳頌的因果終結的世界,那是沒辦法用言語描繪的地方。”他頓了頓,握緊了掌心裏的手,這才繼續說道:“後來我查到,那個地方就在土耳其某個沒有被規劃的小島。”
他的腦海裏不經意的閃現為了這個消息花出去的那一大筆足以鋪滿整張桌子的美金,不過那些影像很快被劃分為不值得一提的回憶,然後從大腦裏清楚出去。
感覺到手掌裏的小手帶著幾分不安,他安撫似的拍了拍,等到那份不安有平緩的趨勢,他才繼續說:“依依那個孩子是個意外。”
他眼中迸發出一股冷意,那些傷害那個孩子的人,葉念墨隻是教訓了他們一頓,把那些人送進了監獄,而他怎麼可能讓那些害葉家的人那麼好過,恐怕現在都已經屍骨成堆了吧。
當然,這些不需要和她說,這些罪孽以及黑暗,本該由葉家的男人來承受,他緩和了神情,“那個叫冬青的,並不是壞人,嚴格來說,並沒有壞得那麼徹底,而且據我得到的消息,依依是心甘情願和他走的。
夏一涵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是不是那孩子恢複記憶了,認為他是初雲,所以感情上不可自拔?
葉子墨抿著唇,他感覺不是這個理由,但是又說不出來,便點點頭,“或許。
“你為什麼要找極樂世界。”夏一涵問出了自己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