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女人話怎麼這麼多!”
喬治忍無可忍,又是一個巴掌甩了上去。
莊清時被打得眼冒金星,整個大腦一片空白,歪著腦袋暈了過去。
對麵的俊美男人臉色忽而一變,淩厲地怒斥道:“喬治!誰讓你對她動手的!你知不知道她要是死了後果會有多嚴重,你來擔責任嗎?!”
喬治也嚇了一跳,呆呆地看了自己的手掌幾秒,趕緊上前把莊清時扶起來,探了探她的鼻息,長籲道:“她還活著,隻是暈了。”
男人的麵色稍霽,卻仍是偏冷的,“好好看著她,千萬不能讓她出事。”他說著,逐漸咬牙切齒起來,“莊忠澤那隻老狐狸,當年就不該把他拉進組織來。”
喬治冷哼,“我早就跟頭兒說過那老賊不靠譜,你們都不信吧!現在所有交易記錄和航線圖都被他掌握著存在瑞士銀行裏,萬一被捅漏了,咱們都得死!不過他也可笑,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從頭兒的電腦裏偷了舉報我們的證據,最後不還是被我們的人幹掉了?”
“他不是為了自己。”
一道低沉的嗓音從遠處傳來,伴隨著鞋底磕碰地板的聲音在高高的穹頂裏回響。
二人看向身後,同時站直了身體,恭敬道:“頭兒。”
“嗯。”來者是個英俊年輕的男人,淡淡覷了二人一眼,走到莊清時身邊,用鞋尖踢了踢她蒼白的臉蛋,眼裏翻湧著濃烈的陰翳之色,“他千方百計從我這裏偷走了證據,無非就是為了他這個女兒。”
喬治不解,“您的意思是?”
另一個人若有所思道:“頭兒的意思是,莊忠澤當年退出組織的時候,就知道我們不會放過他。他自己賤命一條,死便死了,可是他心裏掛念著自己唯一的女兒莊清時,所以冒險偷走了我們的核心機密,存在了瑞士銀行,並附言說,如果他女兒有個三長兩短,這些機密就會被直接移交到國際法庭。”
喬治恍然大悟,“怪不得頭兒一直說,不能讓莊清時出事。”
那老賊當年也是商場裏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麼會想不到,以頭兒做事斬草除根的風格,定會滅他全家以絕後患?
“那我們隻要不讓莊清時出事,就沒事了吧。”喬治撓撓頭,“為什麼非要把東西取出來?”
男人皺眉看了他一眼,另外一個人也對他的智商鄙夷得很,“人總有一死,莊清時就算活到100歲,死了也叫死了,這件事遲早會被翻出來的。”
“頭兒早就派人去瑞士銀行谘詢過了,那些機密除了莊忠澤本人可以取出來之外,還留了另一種提取方式,不過銀行對外保密。”那人繼續道,“我們猜,肯定和他女兒有關。”
“暫且先控製著她,別讓她出事。”
為首的男人雙手背在身後,有條不紊地吩咐,“這兩天聖座叫我去德國一趟,等我回來,再商量怎麼處理她。”
男人走後,喬治看著暈倒在牆角的女人,道:“頭兒真打算放過她了?”
“怎麼可能。”另一人陰柔一笑,涼意滲出嘴角,“你是第一天認識頭兒嗎?他做事從來不留任何餘地,寧可錯殺一千,不會放過一個。莊老賊當年也是因為這道這件事,所以連掙紮都沒掙紮,就直接放棄了生路。”
“畢竟,你知道頭兒最討厭的事是什麼。”
喬治喃喃:“受人威脅。”
“莊忠澤既然想用自己一條命換女兒一條命,我們不殺掉他的寶貝女兒,怎麼讓他死不瞑目、怎麼回報他人都死了還讓頭兒記掛這麼多年的‘大恩大德’?”
喬治亦是笑了,眼裏閃爍著殘忍的光,“你說得對。”
……
飛機停在羅馬機場降落的時候,正是一天中陽光最烈的時候。
這裏的溫度不比國內那麼低,容鳶一下飛機就把外套脫了下來。
身旁的男人五官端正,穿著最潮流的衣服,一隻耳朵上掛了三個耳釘,笑起來薄唇似翹非翹,眼睛裏也漾著讓人覺得不太舒服的邪肆光芒,“容小姐,我來幫你拉行李。”
容鳶聽到他這娘娘腔的嗓音就覺得難受,可是仔細想想,蘭斯洛特生前似乎也和他差不多。
都是一樣,Gay裏Gay氣的。
這樣想著,不自覺就笑了出來。
容鳶一向都是圈子裏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學不會虛與委蛇的那一套,更不會隨隨便便就對人笑。
沈月明一見她笑,便知道自己這意大利之行安排得還不算太差。
以為她默許了,伸手要去拉她的行李箱。
女人卻忽然一用力,把行李箱拉近自己幾分,不動聲色地讓他撲了個空。
在沈月明沉著臉看她時,她像是不經意掛上了自己巨大的墨鏡,擋住了他探究的視線,“沈公子,你先回酒店吧,我聯係了來接機的人,就不麻煩你了。”
“容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沈月明沒怎麼被人怠慢過,認識了這個女人以後卻分分秒秒都在被怠慢。
甚至,在他第一次邀請她來歐洲遊玩時,這女人想也沒想就直接一口回絕了。
可後來,他以為自己沒戲了,卻忽然又接到她的電話說,她同意了。
女人一雙冷豔嫵媚的眸子藏在漆黑的墨鏡之下,目光泠泠從鏡片裏透出來,不帶溫度,“沈公子的中文不太好?我也可以拿英文或者意大利語再重複一次。”
“容鳶。”沈月明麵色不善,俊美的五官線條張弛開,似有慍怒之意,“你在玩我?”
“沒有啊。”女人笑了,紅唇的顏色與她指甲油的顏色一脈相承,好像開在暖陽下一朵雍容華貴、瑰姿豔逸的牡丹,“你也知道,我師哥家大業大,生意都做到了海外,他這次派我過來主要是來出差跟進項目的,我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沈公子要是想玩的話,賬可以記在我頭上,或者直接刷我的卡,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