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哭了,盡管惠子遭受了那麼大的傷害,但我依然堅信,這個社會,還是好人多;也並非所有的農民工,都是強?奸惠子的凶手。
我把座位讓給老人以後,幾個民工不停地朝我鞠躬,還給我讓煙道謝;我擺擺手,走到原來的座位前,朝她一笑說:“你不介意老人坐你旁邊吧?”
她卻呆呆地看著我,過了好久才一笑說:“不介意,你…你真是個好小夥兒!”
那晚我們坐著公交,從始發站一直坐到了終點站;可港城的夜景再美,我卻無心欣賞,因為幾個農民工的出現,讓我想到了飽受傷害的惠子,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所以無論如何,我今晚,必須要開口,朝這個女人借點錢。
後來我們在港西灣下了車,她朝我一笑,指著旁邊的小區說:“那個…我到家了,謝謝你今晚陪我!”說完,她指了指公交站牌說,“再過五分鍾,還有最後一班回去的公交……”
我知道,她這是下逐客令了,可錢還沒借到,我真的不願意就這麼離開;深吸一口氣,我抬頭看著她說:“哎!我們是朋友嗎?”
她一愣,接著微微一笑說:“你人品蠻不錯的,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做朋友。”
“那既然是朋友,你…你能借我點錢嗎?”那一刻,我厚顏無恥地說了這話。
她的笑容一僵,頓時指著我就說:“你…你有毛病吧?竟然管一個小姐借錢?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們賺點錢容易嘛?!”
當時我被她罵的,臉都紅了;是啊,才認識幾個小時,人家憑什麼給我借錢?背過身,我咬著嘴唇說:“對不起,你早點休息吧,我…我回去了。”
望著漫天的繁星,冷風吹在臉上,我失魂落魄地朝站牌走,卻沒想到她突然說:“哎!你借多少?”
甜美的聲音傳過來,我腳步一停,趕緊轉身看向她說:“三…三千……”
她抿了抿紅唇,朝我走過來說:“你一個學生,借這麼多錢幹什麼?”
“對不起,不方便說。”我低著頭,這件事關乎惠子的聲譽,我對誰都沒提起過。
“哎,你借我錢,還不告訴我原因,我憑什麼借你?”她白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煩地說,“既然不願說,那算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眼看著到手的機會,我怎麼能放過?!那一刻,我幾乎鼓足勇氣朝她喊:“我妹妹被民工強?奸了!還懷了孕,肚子都三個月大了!我們…我們沒錢做流產!”
說完,我抱著頭,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人在年輕的時候,總是這樣,對好多事情都無能為力,卻又不得不去咬牙承受。
聽了我的話,她先是一愣,接著立刻朝我跑來,一把將我摟進了懷裏說:“你…你別哭。”當時她的身體特別香,胸特別柔軟,隻是我再也提不起一絲猥瑣的想法了。
她摸著我的頭發,輕輕拍著我的背說:“傻孩子,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別哭了,不就是借錢嗎?來,姐姐給你!”她把我扶起來,我擦著眼淚,她慌張地去翻錢包;“那個…錢包裏隻有一千八,你跟我上樓吧,家裏有現金。”
說完,她著急拉著我的手,飛快地往小區裏跑;看著她漂亮的背影,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當時我隻感覺,她雖然是小姐,但在我眼裏,卻是這世上,最純潔善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