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報完宿舍號,她微微一笑說:“那行,你好好照顧你妹妹吧,這是我手機號,如果有什麼處理不了的問題,就直接給我打電話。”說到這裏,她沉默了一下又說,“小歐,你是好樣的,你妹妹一定會沒事的!老天爺…都看得見。”
說完,她把電話掛了,我靠在廁所的窗前,想忍著不哭,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如果她是個風?騷的、浪蕩的女人,我根本就不會在意什麼;可她卻偏偏那麼心善,總是為我著想,替我妹妹擔心。
那時我甚至想,實在不行,就遂了她的心願,管它什麼道德廉恥,隻要她開心就好!可一想到王姐的話,一想到萬一破壞了她的家庭,這種後果,是我們誰都承受不起的。
她來自港島,港島女人裏,像她這種家庭事業美滿的女人,真的特別少;我玩兒不起,我也不希望她因為我,而出現什麼變故。
我想就這樣吧,等明天惠子做完流產手術,我就和她徹底斷了聯係;或許某天,我們會再次相遇,但時過境遷後的我們,留給彼此的,也隻能是一個善意的微笑吧。
第二天,我拋開一切煩惱,帶著惠子去了醫院;因為從小到大,我們都沒來過這麼正規的醫院,乍一進去,又是掛號、又是繳費,我忙活了一個上午,才幫惠子做完體檢。
中簡單吃了些飯,下午我和惠子去了婦產科;當時在我們前麵,排了幾個情侶,手術室裏,不停地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哀嚎。說是無痛人流,其實都是騙人的,從身體裏往外掏肉,哪兒有不疼的?!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我緊緊握著惠子的手;因為緊張,丫頭手心都出汗了!閉著眼,那時我真的特別痛恨,那些強暴惠子的凶手,想將他們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隻是我沒有那個本事,惠子告訴我懷孕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後了;即便報警,人也跑了,而且惠子不願報警,她畢竟是個姑娘,很在意自己的名聲。
後來護士叫到了惠子的名字時,我渾身莫名地一緊;可惠子卻輕輕鬆開我的手說:“哥,沒事的,打掉孩子,就再也沒什麼煩惱了……”
說完,惠子進去了,我站在門外,百感交集!雖然我不信鬼神,但那一刻,我卻是不停地祈禱著,老天能保佑惠子,少經受一些痛苦。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著,可惠子進去以後,整個手術室裏,卻出奇的安靜!當時的情形,我真以為她出事了!因為別的女人進去,個個都鬼哭狼嚎的,可為何惠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兜裏的電話就響了,是那個女人打來的;我本來是不想接的,可當時極度無助的我,還是接了。
電話通了以後,她第一時間就說:“小歐,你妹妹怎麼樣了?做完了嗎?”
我含著眼淚,顫著嘴唇說:“進去了,可一點動靜都沒有,姐,我妹妹會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