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在夏姐生孩子的緊張時刻,夏父竟然對我,說了這麼無情的話。
背靠在牆邊,我腦袋一陣陣眩暈;我和夏姐的愛情,真的在孩子降生以後,就要宣告終結了嗎?
小姨在旁邊,麵色難看地說:“親家,我承認,小歐曾經是犯過錯,但你們就不能,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嗎?孩子剛出生,就要麵對家庭破裂,這對它造成的傷害,你們想過嗎?”
“那他對小沫造成的傷害呢?平心而論,我閨女可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而且我們夏家也要臉,他出軌的事,鬧得滿城沸沸揚揚,你要我們怎麼能接受他?!”夏父紅著眼,不容置疑地說。
“那小歐曾經的付出呢?你們就視而不見嗎?夏家和方家的仇恨,從一開始就把小歐給卷了進來;這麼多年,他為你們夏家,吃了那麼多苦;而且在四孤山的事情上,他出了那麼多力;當初夏沫到南蘇丹找您,小歐擔心她的安危,差點把命都丟了!”
小姨也憋不住了,她針鋒相對地說:“你們這是過河拆橋、勢利眼!看到小歐現在眾叛親離、孤獨無依,你們非但不站出來,幫他度過難關,反而還落井下石、讓他難堪!夏家,也不過如此!”
“隨便你怎麼說!但出軌這件事,他已經嚴重傷害了我們夏家的顏麵!而且還是出軌大冰的女人,你要明白,大冰對我們港島,可是有救命之恩!如果我們夏家,再接納他,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別人會怎麼看我們?作為長輩,你應該明白這裏麵的利害關係!”夏父當仁不讓地說。
就在這時,產房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醫生走在前麵,猛地把口罩一摘,皺著眉說:“這裏是醫院,你們嚷嚷什麼?!要是幹擾到我們手術,產婦出了問題,誰來負這個責任?!”
他凶了一句,身後的病床就推出來了;我緊張地抬眼看過去,夏姐當時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厲害,身上蓋著被子,一個嬰兒被包裹著,靜靜地躺在她旁邊。
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被牽動了;我們一窩蜂地衝過去,卻被醫生擋住說:“別著急,產婦麻藥勁兒還沒過,需要靜養;大家都別堵在這兒了,要看孩子的話,去病房看吧。”
我們瞬間讓出一條路,幾個護士推著夏姐,匆匆往病房的方向走。
到了病房以後,我們再次蜂擁過去,夏姐靜靜地躺著,雙目有些呆滯,我想應該是麻藥的作用,但她的樣子,卻讓我無比心疼。
這個女人,我最最心愛的女人,她忍盡分娩之痛,給我生了寶寶,還是個男孩;而我呢?我又給她帶來了什麼?我想給她幸福,在以後的日子裏,傾盡所有去愛她、補償她;可是我,還能有那種機會嗎?
大家靜靜地看了夏姐一會兒之後,就忙不迭地去看孩子了;其中最為高興的,就屬夏父,他抱著孩子,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笑,那種祖孫情,是什麼也掩藏不住的。
隻是在下一刻,他卻轉頭看向我,說出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
他把孩子,往我麵前一遞說:“既然來了,就把孩子帶走吧!我的女兒,將來還要結婚,我不希望她帶著個拖油瓶,影響以後的生活;既然你是他父親,就好好照顧他,盡到做父親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