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昕也沒有再推辭,坐進了白亭西的車裏。
車子發動,在原地調轉了一個圈,才開往了另一條路。
轉彎的時候,芮昕往院子那邊看了一眼,芮在軍正好被人打了出來。
衣服都給扒了,身上隻有兩件秋衣秋褲,正被幾個人圍在當中踹。
在這樣夜晚,這樣的冬天,夠他受一壺。
“從前以為芮小姐是清冷美人,沒想到還是蛇蠍美人啊。”
旁邊的白亭西笑著說道,沒有譏諷之類的神情,反而還帶著點兒興趣。
“人總會反抗的,不會一味的忍受。”芮昕淡淡道。
她已經不去看芮在軍了,眼神直視著前麵。
在這裏的環境裏,經曆過這麼多的事情,總要會點什麼,才能保護自己。
保護自己愛的人。
白亭西笑了笑,“是個好想法。”
他又轉過頭來,“那你說,周以航這麼欺負我,我是不是也應該反抗一下呢?”
他笑得挺燦爛,不經意的魅惑中,還帶了那麼點兒純粹。
可是說的話,卻讓人忌憚不已。
“你想怎麼反抗,那是你的事情。”芮昕說:“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員工,最多也就是周以航的一個情婦,你們資本家之間的博弈,我恐怕連談論的資格都沒有。”
“芮小姐也太謙虛了。”
白亭西看向她,“讓我虧了好幾個億的項目,不就是芮小姐一手促成的嗎?”
芮昕也看向他,眼神裏多了鎮定。
“項目的事情,包括機密泄露的事情,我想白先生比我要清楚得多。為什麼泄露機密這樣的‘好事’會落在我身上,不是白先生一手促成的嗎?”
趙馨馨已經跟她說過了,是白亭西指使她嫁禍給自己。
她相信趙馨馨不會在這件事上說謊,而且她也做不了這麼詳細,但是芮昕不明白,白亭西為什麼非要嫁禍給自己。
白亭西笑了笑,“芮小姐這話,反駁得很漂浪。”
“不是反駁。”芮昕說,“我隻是陳述事實。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白先生在指導,在帶節奏,我不過就是風波中最不值得一提的角色,又怎麼會敢反駁白先生。”
她平視著前麵的路,不知道為何,得知是白亭西針對自己,又碰上芮在軍找上自己。
在這樣艱難的關卡,她反而又鎮定強勢起來。
或許是在淤泥裏摸爬滾打,練就了這樣的潛在習慣。
隻要感受到危險,就會全副武裝,越危險,就越強勢。
“芮小姐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故意把泄露機密的事情,推到你身上嗎?”
“那我怎麼知道。”
芮昕輕笑一聲,“你們資本圈子的人做事情,不就是這麼霸道不講道理嗎?我又怎麼可能知道白先生的想法呢?”
他們做事情不會考慮其他人的想法,芮昕知道事實就是這樣,追問爭辯,沒有任何的意義。
白亭西駕駛著車,調轉了一個方向,車子已經開進了繁華的市區,滿目華光。
偶爾有建築的強光,照射了進來,撒在芮昕的臉上。
她正看向窗外,一半臉在華光裏,一半藏在陰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