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不怕。”安萊說,“昨天晚上她就是一個人睡得,睡得很好,就是睡覺前說擔心媽媽。”
安萊看向芮昕,“你太關心墨墨,無形中就會影響墨墨,是你在黏墨墨,給她畫定了一個圈子,隻讓她圍著你轉,其實她也想有朋友,和別人有交流。”
我改她畫定了一個圈子,隻讓她圍著我轉……
這段話其實有點兒難理解,可是芮昕心裏知道,她真的需要墨墨,要不是有墨墨,她不會一路走到現在。
難道錯了嗎?
“芮小姐,不要多想。”安萊及時開了口。
不虧是厲害的心理專家,看到芮昕的眼神,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你隻需要稍微放開墨墨一點兒,做一些轉移自己注意力的事情,不是讓你徹底放開墨墨,那是不可能的。”安萊說。
“隻是希望你也能調節一點兒,芮小姐,我覺得你過的有些太緊張了,適當放鬆一下吧。”
芮昕抬起頭,“知道了,謝謝安萊醫生。”
“不想,芮小姐可以跟我講一下你的事情嗎?”安萊誘導。
芮昕愣了一下,看著安萊的眼神,發現其中包含著探索與誘導,這是……一個心理醫生對待病人的眼神。
原來無形中,安萊醫生已經開始給自己治病了。
芮昕笑了笑,“安萊醫生,很謝謝你,不過目前我還是希望你的重點放在墨墨身上,我沒有關係的。”
“……好的。”安萊笑得促狹,“芮昕小姐,警惕意識真是的很高。”
芮昕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那墨墨來說,我還是提議讓她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先接受基本的治療,等我們做過全麵檢查之後,再和芮小姐商量確切治療方案。”
把墨墨放在這裏?
芮昕心中還是有些糾結,而想到墨墨居然不怕黑,不過是自己影響了墨墨,芮昕又有些歉意。
她的人生走到這裏已經這樣了,但不能讓墨墨再有任何傷害。
“好,我知道了。”芮昕說。
“謝謝你的配合。”安萊站起了什麼,對芮昕伸出了手。
芮昕伸手捂住她的手,“謝謝你安萊醫生,我真心很感激。”
從醫院出來,芮昕的心情有點兒低落,像是突然間失去了點什麼一樣。
其實經曆過這麼多,她心底也明白,自己可能出了點兒問題,而讓墨墨跟著有問題的自己,也並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她希望墨墨好,就是這麼簡單的要求。
“喂喂喂,怎麼一副被追債的模樣?”白亭西追了上來。
他是跟芮昕一塊兒離開的醫院,芮昕往前走,他也跟著往前走。
搞不懂他要幹什麼。
“你跟著我幹什麼?”芮昕回頭看了他一眼。
“心情好,所以跟著你。”白亭西道。
“你跟著我,我的心情就不好了。”
“哦?”白亭西翹起了眉梢,“我是你的災星嗎?我怎麼覺得我是你的福星呢?”
他已經走了過來,和芮昕並排走,冬天的風有點兒厲害,芮昕裹住大衣。
“白亭西,我很感激你給墨墨找了醫生。”芮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