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的治療？
這句話是否含有水分，芮昕不想去追想，畢竟在墨墨的治療上，安萊確實提供了不少的幫助，這些真實存在的事情，不能抹殺掉。
“我也很感激你對墨墨的治療，但是我覺得這個時候，墨墨還是回我身邊比較好。”芮昕說。
“你……”安萊還是在挽留，“你是一定要帶她回去了？”
“嗯。”芮昕說。
不是芮昕狠心，不顧念舊情，是經曆過這麼事情，她不能再那麼天真，她不能保證安萊這邊一點兒也不出問題，所以不能冒險。
“既然這樣，那好吧。”安萊無奈道：“墨墨在療養園那邊，我帶你去接她。”
芮昕：“好。”
她抬起頭看向安萊，“這段時間非常感謝你，是由衷的感謝。”
“我知道。”安萊擠出一個笑臉，其實笑得並不順心，“希望以後有機會，我還能擔任墨墨的主治醫生，我是真的很喜歡她。”
“有機會的話。”芮昕說。
安萊作為醫生真的很棒，這一點兒毋庸置疑，她也不會決絕到關閉一切可能性，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的複雜，沒有絕對的對立麵，即便在一件事情上達不成共識，也不代表其他的方麵就沒有共識。
芮昕接了墨墨，臨離開市三醫院的時候，墨墨有點兒不舍得。
“怎麼了？”芮昕問。
墨墨看著醫院的方向，咬了一下手指頭，“安萊、醫生。”
安萊醫生？
芮昕有點兒愣，隨即低下頭來，看著芮昕，“墨墨喜歡安萊醫生？”
“嗯。”墨墨點點頭。
芮昕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安萊醫生是位好醫生，她有她的立場，可是……”
我也有我的立場。
這些話芮昕自然不會對墨墨說，隻是抱起了墨墨，轉身往回走。
春天的溫度最是不穩定，白天一件單衫晚上羽絨服的差距，這會兒芮昕回到自家小區的時候，已經凍得不行，又把外套給墨墨裹上了，涼風催得人都顫抖起來。
她加快腳步，從小區門口往自己樓下趕，可是一道亮光打在了她的身上。
芮昕回過頭，過於明亮的燈光刺得眼前一白，又迅速黑了下來，直到慢慢的眼前才清晰，看到了周以航的輪廓。
“周以航？”芮昕有點兒愣，“你怎麼過來了？”
周以航看了她一眼，“我過來不應該嗎？”
“額……”
這話有點兒讓人無法回答，不應該嗎？好像也沒什麼不應該，他來找自己也不是一回兩回，可是應該嗎？說到底兩個人似乎也不是台麵上的關係。
處於情侶與地下情人之間，曖昧又模糊，別人問起無法回答，自己問自己也沒有辦法拒絕的關係。
“事情都解決了？”芮昕換了個話題。
“還沒有，還有很多後續的問題。”周以航說。
兩個人並排往前走，小區的燈光昏黃得厲害，春夜又潮濕得像是下過了雨，從小區門口到樓下，有一段距離，兩人走得又很緩慢，氣氛有點兒摸不著頭腦的尷尬。
“航蕤的事情……怎麼沒有對我提起一點兒，你進去的時候，我還很擔心。”芮昕說。
周以航眉角微微翹起一筆，垂下的眸子看著芮昕，“你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