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昕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她知道白亭西這是在胡說，她這是第一次來白氏基金，而且昨天發生了什麼，她比誰都明白，怎麼會有昨天晚上給他煮咖啡一說呢。
他是故意這樣的說，可是這個局麵，她也不能做什麼解釋，隻能應了下來。
隻是眼神，不由得往周以航看去，周以航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這讓芮昕心底有點兒淒然。
又免不得嘲笑自己一聲。
芮昕啊芮昕，到了這個地步，你還在幻想什麼呢？
她轉頭出了會議室，沒有看到，周以航的眼神跟了過來，盡管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可是桌子下麵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白亭西站在王擲旁邊，站著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周以航的動作，他唇角勾了勾，細長的眸子染上了戲謔。
“王叔叔，”白亭西道：“你看我的新女朋友好不好看啊，我爸爸去世，我從小就跟在您身邊，你可得給我把把關啊。”
走到門口的芮昕，後背都僵住了，這話別說是她，整個會議室的人都聽到了這句話，芮昕不由得轉身看了他一眼，而白亭西卻像個沒事兒一樣。
他向來不按套路出牌，他想什麼做什麼，都難以用常理來推測，他從董事會上閑聊這些，沒有人會覺得奇怪，可是知曉的人，卻有難以形容的心情。
芮昕看向他，又不由得看向了周以航，這會兒的周以航終於抬起了頭來，和她四目相對，隻是他的眼底卻是那樣的冷漠，甚至……帶著恨。
芮昕的心都痛了。
“啊……哈！女朋友啊，你看著開心就行。”
王擲朝著芮昕看了一眼，滿眼裏都是嫌棄，不過對於白亭西這句話，他的重點不在芮昕身上，而在白亭西說話的口氣上，什麼爸爸去世，什麼從小在您身邊，字裏行間都像是在敲打他，王擲怎麼會聽不出來。
一句話讓在場好幾個人心情複雜，而肇事者卻一臉悠然，白亭西的眼神從王擲身上，落到周以航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戲謔，又瞬間消散。
芮昕最終沉默地退出去，搬了軟椅過來，就放在了王擲的旁邊，白亭西卻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拽住了她要走的身影。
“寶貝兒，就在這兒，別離開我的視線。”白亭西眯了一下眼睛，放射出曖昧的視線，可是芮昕心裏卻有點兒不悅。
她眼角的餘光，甚至投向了周以航。
雖然平時白亭西也會說些撩人的話，可是跟此時此刻的話並不相同，前者是無意的，後者是故意的，芮昕不傻，她聽得出來。
她掃了白亭西一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白亭西卻不放手，眼神直直地看著她，沒有了曖昧情愫，反而變成了一股子執拗。
“我還要去看墨墨，我先走了。”芮昕說。
她還想要拽回自己的手，可是白亭西仍舊不放手，“董事會結束，我陪你一起去，別離開我的視線。”
同樣的話，這句，就沒有了輕浮，變得沉重而執拗。
芮昕皺了皺眉頭，看著白亭西的表情，尤其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跟賭桌上的賭徒一樣，是那樣的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