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耀武揚威似地跟他提及她跟陸霆韜上了無數次床,還特意跑到錢五別墅門口招蜂引蝶,他好端端的臉色,又驟然間布滿了烏雲。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早上去民政局還裝腔作勢流露出不情不願,這晚上卻又迅速改變了主意。
他的聲音冷得都能凍成冰塊了,性感的唇角那一抹嘲諷意味也越來越濃。
他晚上還因打碎了她一鍋紅燒排骨跟她道歉,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
靳韶琛眼底的那一團深邃被陰沉所淹沒,沉得望不到底。
沈安諾滿頭霧水,沒能想通靳韶琛為什麼又在轉眼之間變得陰晴不定、喜怒難測了起來。
這變臉速度之快,簡直就是可以去刷新吉尼斯記錄了。
虧她還因他晚上那似是而非、誠意不足的道歉對他稍微改觀,這他又迫不及待把自己打回了原形。
那一鍋紅燒排骨,就當喂狗吃了。
“怎麼,這麼想爬,我就給你這個機會,過來,取悅我。”
沈安諾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這下被他薄唇裏吐出的可怕字眼給嚇清醒了。
她慢慢地皺起了眉頭,靳韶琛已經坐在了床上,水珠在滴,他也不去理會,冷冽的視線再度投向那個在他看來尚在心虛、略顯局促不安的女人,“裝什麼清高,取悅男人不會嗎?”
“陸霆韜難道沒有教過你嗎?”
“還是他教過你,你給忘了?”
靳韶琛嘴裏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一句比一句無恥。
沈安諾的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她總算是聽出哪裏不對勁了。
“我的東西,未經我的同意,被管家搬進你的主臥室了,”沈安諾心裏惱火到了極點,卻竭力克製住這股想要掐死靳韶琛的衝動,麵色不顯山水,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勾了勾唇,佯裝輕描淡寫地反問,“難道這不是你下的命令嗎?”
靳韶琛沒有說話,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沈安諾,他在判斷她話裏的真假。
沈安諾二話不說就走到衣櫥前,毫不猶豫推開了衣櫥的門。
衣櫥內,靳韶琛讓珍藝閣送來的那些價值不菲的衣服全部被搬到了這裏,連她的行李箱都入駐了這裏。
靳韶琛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這的確不是他下的命令,管家私自做的決定,八成是以為他們兩個人領證了,就自作主張將她的東西全部搬到他的地盤上。
跟沈安諾領證是他鬼迷心竅做出的決定,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不過事後他倒是沒有後悔。
但他之前卻沒有想過讓這女人搬進他的地盤,跟他同房。
他跟她領證,並不是想跟她當一對真正的夫妻,也不是真心想要娶這女人。
他眯了眯眼,她這一臉不情願的嫌棄表情,真是讓人看著十分的不順眼。
沈安諾從衣櫥裏把自己的行李箱拖了出來,轉身就要離開,既然不是他的決定,那就更好了,她能夠順理成章回到她的客房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