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護沒有隱瞞,又補充道,“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靳韶琛眉頭蹙了起來,“我這就過來,你看著點,若是對方有任何要對夫人不利的對方,就第一時間通知傅文或者醫院的人。”
“知道了。”
掛了電話,靳韶琛還是對那個看護口中所謂“上了年紀的女人”毫無頭緒。
“爸爸,怎麼了,是不是媽媽那邊出事了?”
念白見爸爸的表情有些凝重,連帶的,也把他給傳染了,傳染得有些惶恐不安。
“還不知道,聽說有人來看你媽媽了。”
“誰啊?”
“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會不會是外婆啊?”奶奶出國去了,沒有回來,上了年紀的女人,在念白的印象裏,隻有奶奶跟外婆。
可外婆麼,他從來沒有印象。
他同桌總是提及他外婆,說他外婆對他怎麼怎麼好,每次去外婆家,他就是霸王中的霸王,連他媽都不能拿他怎樣,他媽一說他,外婆就出來訓他媽了,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不會。”
“為什麼啊?”
“你外婆已經死了。”
“啊----”念白心裏十分不是滋味,還沒有見過外婆呢,沒想到就沒外婆了,說沒有遺憾是假的。
“算了,沒有外婆就沒外婆,我有媽媽就行了。”
念白很快想通了。
比起之前,他已經好多了,以前連媽媽也沒有的,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媽媽,他又變得貪心了居然被同桌那個弱智影響,期盼也有外婆外公之類的。
靳韶琛聽了,轉過身來,目光淩厲地瞪著他,念白腦袋一縮,尷尬地補救道,“當然,我還有爸爸。”
……
*
帝都二院沈安諾的病房裏。
對於這位不速之客,沈安諾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對方自己主動介紹的,聲稱是藺赫的母親。
眼前的婦人,上了年紀,穿著大方,並不是什麼新款時髦的大品牌,但品味不俗,質地上好的款式穿在她身上,襯得她有一種歲月沉澱過後、洗淨鉛華的美麗。
足見她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個美人。
藺母見到病床上的沈安諾,尤其是她右眉上的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生生毀掉了她姣好清麗的容貌,身上蓋著被子,瞧不到傷口,但脖子上還纏著繃帶,瞧不到的地方,肯定也沒好到哪裏去,不然,她怎麼身上還插著導尿管,連下床都成了困難。
難怪韶琛大發雷霆,若是病床上的換成是自己的女兒,藺母覺得自己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一場驚心動魄的車禍,險些葬送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藺母來之前醞釀的那一肚子話,都變得有些難以啟齒了。
沈安諾若有似無的視線落在床頭一角的花籃上,鮮花嬌豔欲滴,這是藺母帶來的慰問品,房間裏也多了淡淡的芬芳馨香。
對方遲遲沒有說明來意,沈安諾也識相地閉口不提。
她琢磨著如何稱呼對方比較好,對方像是瞧出她的為難,主動解圍,“韶琛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可以跟他一樣叫我藺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