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冠冕堂皇的話講完以後,終於進入了正題。
司儀顯然有點顯得口幹舌燥,舔了舔嘴唇道“下麵有請大上海歌舞廳的小姐,白舞為大家獻唱一首《紙醉金迷》大家歡迎。”
下麵的觀眾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來,晚之不想顯得突兀,也象征性的拍了幾下手,果然在人前擺樣子永遠都是最累的,麵具一戴上連摘下都變成了奢望。
高台在很短的時間裏被人改造成了舞台,紅色的地毯上,飄揚著朦朦朧朧的煙霧,一聲長笛的聲音響起,像老汽車停靠在路邊的懷舊氣息撲麵而來。舞台中央緩緩走出一個身著金色擺尾長裙的妙齡女子,朱紅色的唇膏看起來嫵媚動人,風塵的氣息像一個陷阱,誘人深入。
白舞,就是大上海歌舞廳如今最紅的歌星,紅遍了半個淮南,如今看來也是花了大價錢才請來的她。
男人們看見這樣一個風塵款款的女子,似乎都心動不已,晚之身邊的一個婦人,狠狠的掐了一把身邊的男人。
“老東西,看什麼看?不就是個歌女,看你這樣子眼睛都直了。”
男人似乎被捉住了痛腳,心虛的拉攥著她的衣袖
“別鬧了,讓人看的笑話。”聲音越發的小了起來。
晚之不禁蹙眉的看了一眼婦人,微小的動作被方遲收入眼簾,不禁伸出手挽住了晚之有些微涼的手。
“若是我,絕對不對別的女子動一分一毫的心。”
晚之有些異色的慢慢掙脫了方遲的手,笑道“站長,說的是哪裏話,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很平常。”
方遲被她這麼一說頓時語塞了,悻悻的收回了手。
“最怕夢裏不逢君,最怕生平再遇他,紙醉金迷的心何處覓歸啊,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
悠揚的歌聲響起,晚之不禁想起紀夢生,當時他站在台上也是如此迷人。
歌聲響起的時候燈光也一下子暗了下來,眾人都沉浸在白舞的歌聲中沒有注意到最頂樓的動靜。
“這個白舞是方遲請的麼?”灰衣男子站在門後,轉頭看向左右的人。
“白舞是德國大使館的人請的,大使夫人的妹妹在上海,很喜歡這個白舞,就推薦給了大使。”左右的人一五一十的說道。
“是麼?”
灰衣男子冷冷的道,下麵的燈光有些昏暗,可是晚之脖子上的粉鑽卻越來越光彩奪人,不禁讓他晃了一下神“是她”晚之身穿的正是他送的綠錦旗袍,在人群中越來越嫵媚動人起來。定睛一看她脖子上的項鏈,是一串粉色光芒的寶石,竟然不是他送的綠寶石。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點生氣,這種生氣來的莫名其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就生氣。她膽子這樣大,連督軍送的東西都敢這麼輕待。
“她是誰?”左右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誰,對了那個人你們派人盯緊了麼?”
灰衣男子關上了門,一雙鷹般的雙目看著窗外的風景。
大使館外正有一人隱藏在樹蔭底下,一直沒有挪動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