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人真好,他們都隻顧著獵靈獸邀功,沒人肯幫我。”
青衫女子名叫薑水笙,自稱肚子疼,請求幫忙攙她回營帳,一路上誇了她不下二十遍,傾月都懶懶應著,不作多言。
待周邊環境越來越偏,就連營帳都見不到一頂,傾月鬆了手,冷聲道:“手都酸了,你戲還沒演完?”
薑水笙先是一怔,隨即直起身來退後幾步,一張俏臉又羞又怒,咬牙道:“你竟然看出來了!”
傾月哂笑,不急不慢地挽起袖口,“把人都叫出來吧,速戰速決。”
她不願大動幹戈引人注目,所以才耐著性子跟對方走了這麼遠。
這裏人跡罕至,是動手的好地方。
正好她也很久沒嚐過與人對戰的滋味了,很是想念呢。
身後草木微動,傾月迅速側身,避過直擊後心的銀鞭。她擰身飛腿,腳尖掃過來人的臉頰。
來人輕巧落在薑水笙身邊,一張臉傲氣十足,正是溫輕羽。
見她現身,薑水笙沉著張臉說道:“人我給你帶來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溫輕羽雖已恢複容貌,但被挑斷的手筋卻無力回天,她自知眼下單憑一人之力難有勝算,所以趕忙攔下作勢離開的薑水笙,小聲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這事你已然攪進來了,就別想全身而退!”
“你!”薑水笙漲紅了臉,眼裏皆是憤憤之色,但腳步卻停下了。
傾月寒眸微眯,麵露殺機,“行了,要上的趕緊上,要跑的趕緊跑,反正結果都一樣。”
她五指成爪,指尖閃爍微微紅光,出手如電,率先直取溫輕羽腋下。
這次,傾月沒有手下留情,招招直逼對方命門,不過數個回合,溫輕羽持鞭的手已經開始顫抖,落了下風。
薑水笙一直站著沒動,這會兒見了溫輕羽左臂一直垂在身側,毫無招式,她的眼裏綻開一抹譏笑,“原來那些傳聞竟是真的,堂堂溫家三小姐被一個醜八怪廢了條手臂。”
“你有空在那閑言碎語,長他人威風,不如先吃我一鞭!”說著,溫輕羽竟然揮鞭朝著薑水笙攻去。
這個戲劇性的變故讓傾月不禁微楞,隨即鄙夷地搖搖頭,吐出兩個字:“蠢貨。”
她抱著手臂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先前的盟友打成一團,薑水笙的功夫很差勁,就算溫輕羽被廢了一臂,也能輕鬆將她壓製。
傾月不禁挑眉,心想溫輕羽也太小看自己了,難道她以為加上一個無足輕重的薑水笙,就能聯手除掉自己?
薑水笙吃了兩鞭,精心梳的發髻已經散亂,看起來頗為狼狽。
再看下去也沒意思,傾月拍了下手掌,歎道:“喂,要不要我一會兒再來應戰?”
溫輕羽已打紅了眼,此刻見她在旁挑釁,不由分說揮鞭直上。薑水笙順勢而上,手中軟劍舞得如遊龍在天,可惜劍招漂亮,卻軟綿無力,不足以構成威脅。
傾月隔空一掌,一股霸道靈氣直打在薑水笙肩膀,軟劍應聲而落,她飛踢一腳,就將人踢飛到了樹叢之中。
靈力在全身遊走叫囂,丹田發脹微熱,血液在沸騰!久違的暢快感在複蘇!
就是這一招了!
她勾起嘴角,徑直迎上溫輕羽的銀鞭,狹長鳳眸虛眯起,眼底充斥著弑殺寒意。
隻一眼,竟看得溫輕羽後背生涼。
傾月左手運著靈力,如遊蛇纏上銀鞭,鉗製住溫輕羽的臂膀,右手迅疾如風,直拍對方的麵門。
就在她揮掌的那瞬間,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傾月住手!”
傾月渾身一震,急急收勢,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完蛋,露餡了。
溫輕羽逃過一劫,狼狽起身,收了銀鞭,這才後背衣衫已被冷汗浸濕。
先前摔進草叢的薑水笙也好不到哪兒去,傾月給她的當胸一腳,讓她都快吐血了。
她踉蹌地爬出來,看清出聲阻止的人後,立即背過身去整理頭發、衣衫,又擦了擦臉,再轉過身來時候,眼眶已然紅了,眉頭微蹙,楚楚可憐的樣子。
溫輕羽性子雖然驕矜,卻也看不上對方這種白蓮花,當即不屑地嗤笑一聲,心想若不是薑水笙也愛慕星殿,同意與她聯手除掉傾月,否則她才不會找這種人合作。
隻要除掉傾月,她與蕭星寒之間就再無阻礙,她根本不把薑水笙這種戰五渣放在眼裏。
可恨!
傾月這個廢物的功力似乎比上次更為精進了不少!溫輕羽想不通她為何會鹹魚翻身,隻是她明白了一點,若想除去傾月,隻能暗地裏耍些手段了。
在蕭星寒走近的時候,傾月一直背對著沒有轉身,大腦在飛速運轉,一直在想他看到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若是他質問起來,又該如何解釋。
想到蕭星寒可能會認為她在欺騙他,心就有點莫名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