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東蘅君(1 / 2)

傾月吹奏的是炎蓮縛魔曲,這首曲子的名字還是當年她所取的,如今舊音重現,淩淵無法按捺心中的激動。

然而他追問幾次,傾月隻是微醺著眼眸含笑望他,並不作回答。

在旁邊的花素看不下去了,淩空飛來,道:“少尊,女神大人許是醉了,您若有問題過後再問吧。”

傾月聞言眨眨眼,竭力掙開淩淵捏著她下巴的手,偏頭看向花素,道:“我沒醉,我還能接著吹曲,說吧,你們想聽什麼?”

花素的眼神往淩淵那邊飄去,看他一身戾氣,她可不敢去招惹。

淩淵又拍拍傾月的臉蛋,道:“你當真醉了?”

傾月搖頭,笑著勾住淩淵的衣襟,道:“這不是淩淵大人嗎?你怎麼總是凶巴巴的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還是你喝醉了更可愛些。”

淩淵麵皮一抽,長長歎了口氣。

算了,他又何必苦苦向一個喝醉的人追尋答案?

他垂眼瞥了下衣襟,道:“鬆手,跟本座回去。”

傾月不鬆,也不肯回去。

淩淵又道:“好,不鬆也行,本座抱你回去。”

說是抱回去,他卻跨前一步,直接把人攔腰扛在了肩上。

傾月的頭倒懸著,眩暈感一陣陣來襲,她晃晃手中的竹笛,“呀呼”一聲嚷道:“來人!給本大人拿下這個臭流氓!”

花素咧了下嘴巴,背過身去衝山崖邊蠢蠢欲動的各方靈獸擺擺手,又指了下淩淵那一瞬間略有些僵硬的背影,無聲傳達這個時候應該以淩少尊的話為準。

傾月不停地在淩淵肩上扭動掙紮,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淩淵緊皺眉頭擰了她的大|腿一下,低聲斥道:“乖。”

酒意上湧,傾月自然不肯乖乖聽話。

她捶了幾下他的後背,嘴裏不停嘟囔著要吹笛子,不要回去睡覺。

斷崖邊人頭攢動,有人交頭接耳偶爾發出幾聲曖|昧的笑,對於這兩人的關係都在心裏有了定義。

“嘶——”淩淵後心也被殃及,他覺得傷口似乎裂開了,隻能重新將傾月扔回到虎背上,道:“你吹吧吹吧,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喜歡音律?”

傾月在虎背上坐好,重新將竹笛遞到唇邊,頓了頓,她又將竹笛拿遠些打量了一下,有點悵惘地道:“這支竹笛沒有我以前的那支好聽。”

淩淵眼神一黯,轉過眼去看她:“你以前的那支,你還記得叫什麼名字嗎?”

傾月歪頭思索了下,月光映在她的眼中,鋪了一層朦朧的紗,她搖搖頭似是沒有想起來,又似乎是不想多說。

沉默片刻,竹笛一挑,指向崖邊的三隻樹精,道:“你們愣著做什麼?不是要跳舞的嗎?”

被點名的在吃瓜群眾的歡呼聲中略為羞澀地踏空而來,站成一排,等傾月吹曲子。

淩淵嫌棄地瞪了它們一眼,又對傾月道:“你清醒的時候就是個音癡,喝醉了又會吹個什麼?別丟人了。”

傾月卻不理會他的嘲諷,隻對他說道:“淩淵大人也去扭一扭吧,要麼你就回山洞去睡覺。”

淩淵挑眉:“怎麼?還怕本座嫌棄你走音跑調?”

傾月比劃了竹笛,道:“我是怕我會忍不住揍你。”

淩淵:“……”

這次,傾月換了首節奏明快的曲子,三隻樹精在旁邊扭動地快把自己抖摟散架了,崖邊圍觀的靈獸不時爆笑出聲。

淩淵扶額,心想原來這是場蠢貨的盛典,傻蛋的集會,他的確不該在這繼續待下去。

但偏頭望著傾月閉目吹笛的認真模樣,他有點恍惚,也有點舍不得。

有多久,沒見過她這番恬靜怡然的樣子了?又有多久……沒聽過她的笛聲了?

話說回來,她吹笛子還是當初他手把手教會的,沒想到她拋卻了他們的一切過往,卻還記得這個本事。

那三隻樹精扭得正歡,淩淵忽然間沉了眉頭,仰頭望了月空一眼,眼瞳中映出籠罩在巨靈山上空的淡紅色結界,如一簇跳動在他眸中的小火苗。

他化風離開,沒驚動任何人。

眨眼間,他已飛至巨靈山上空,結界之外。

皓月當空,他如神魔降世,紅眸凜然。

“霜骨,去查查周邊。”

雪狼未發一言,披著一身月光快速閃了。

淩淵運起靈力又加固了一下他所布下的結界,被扯痛的傷口泛起的不適感又加重了幾分,他想巨靈山的確不能久留了。

霜骨去了許久還未回來,淩淵身邊卻多了三隻樹精。

妖異紅瞳閃著冷光,淩淵語氣不善道:“你們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