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勤政殿,母子二人沒有說一句話,隻是跟著領路公公一直出了宮門,再次坐上馬車趕回了葉府。
坐進了馬車,確保周圍沒有第三個人能聽到兩個人的談話,百裏鈺煙這才看著葉蕭宇,開口責備道:“蕭兒今日之事不是為娘的說你,你竟表現的如此鋒芒畢露,若是引來皇帝的猜疑,葉府日後將如何發展?如若皇帝下了斬草除根的心,那葉府還談什麼振興?我和你那些姨娘這些年來所做的事情豈不是都成了無用功?”
百裏鈺煙說著,心中竟然湧上了一股委屈之感,聲音中充滿了悲傷。
葉蕭宇看到一臉愁容的百裏鈺煙,忙坐了過去緊挨著百裏鈺煙,為其拍背順氣,開口勸道:“娘親多慮了,孩兒料定皇上不敢在此時動我們葉府,孩兒昨日的一席話深得民意,如果此時皇上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將我們斬草除根,難免會落下口舌,民心大跌。日後他的那些皇子登上帝位時,名正言順還好,如若篡位而上,必將以此為借口,那皇帝老兒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他在皇位上坐那麼多年,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他是肯定不會動我們葉府。既然如此,那他所想的唯一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如何更好的利用葉府。
娘親雖然身為一個女兒身,但誌在疆場,而不再區區的一個官場。如此一來,想必也應該知道,近些年來,雲國的邊境並不是特別太平,燕、薑兩國以及雲國周圍的其他國家,早就對雲國虎視眈眈。
早些年來,因為忌憚我父親的能力,所以一直蟄伏在周圍,未敢輕舉妄動,最近幾年,雖然他們一直未打過一場特別大的勝利,但是雲國的邊境終究是不太太平。如此一來,豈不是有了我們葉府的用武之地?”
百裏鈺煙聽了葉蕭宇的話,道:“雲國邊境近些年來不是特別太平這件事我自然知道,但你父親當年死於疆場,你又如今沒有子嗣後代,如果就這樣讓你上了戰場,沒事還好,一旦有事,讓你步了你父親的後塵,豈不是讓我們葉家斷了血脈?百年之後,你讓我如何去見你父親?我還有何臉麵將排位放在葉府的祠堂中?你今日此舉實在是甚為不妥,恐怕會為葉府日後招來無窮禍患,如今之計,隻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了,否則隻能屈服於刑楓手下,成為他登上那至尊之位的一枚棋子。”
葉蕭宇此時卻有不同的見解,隻聽他開口道:“娘親,我父親身為一軍之帥,早就已經和這個官場分不開了,就算日後葉府淹沒於曆史之中,他的標簽依然有“官場”二字。常言道“一入宮門深似海”,進了官場何嚐不是如此?況且如今皇上年事已高,退位是必然之事,如果我們此時不表現出些許能力的話,被眾人所看輕。日後新帝登基,葉府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保不準他們會拿葉府來生事,以鞏固自己的皇家威嚴。”
百裏鈺煙麵露猶豫,道:“可是……”
百裏鈺煙話剛出口,便被葉蕭宇打斷,抬手攬起車簾,看向車窗外的天空,說道:“沒有可是,這世道不可能一成不變,天終究是要變的。既然早已和官府脫不了幹係,又為何要坐山觀虎鬥?看著其他家族都紛紛表現出自己所能被利用的能力,我們為何不趁此機會冒險一次?此事一旦成功,葉府自然會恢複當日我父親在時的盛狀,也算了卻他的一雙心意,豈不是一等一的美事?我在這件事情當中,不過是耍了一些小手段罷了,與其坐山觀虎鬥,還不如深陷其中,讓自己成為故事的一部分,接近於故事的結果,為葉府謀取更多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