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把銀色的光輝譜寫到大地上。萬物都始於沉靜。偶然一聲魚躍,衝破江夜的寂靜,接著又陷入無邊的靜謐。忽而的鳥鳴聲,劃破了寂靜的長夜,終於無盡的夜色之中。
刑風獨自行走在寂靜的樹林裏,身影修長,無盡的煩惱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無比煩悶的他,隻好在到這寂靜的林子中,喝酒消愁,練劍解愁。
而在刑風練劍的林裏,葉蕭宇也在默默地撫琴而和。
隻見刑風身穿白色素衣,墨色的長發緊緊地束在頭上,手持一柄精鋼長劍騰轉挪移,劍光閃閃。
也許是錯覺,也許是環境的關係,刑風的劍勢透露出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孤傲氣質,明明站在你眼前,卻又仿佛在很遠的孤峰上,那種難以把握的距離幾欲讓人吐血。他旋轉著,他跳躍著,一步移動中充滿了剛毅和不屈。
連環十二劍過去,刑風目光如電,穿破虛空,身形猛然躍起,如同從高峰上淩空撲殺而下,隻見劍光一閃,對麵的巨石上被劃出一道深三寸,長三尺的可怕劍痕,幹淨利落,狠辣無情。
這天下理所當然是他的。刑風眼如蒼鷹,所見之處,鋒利無痕,心似老虎,所想之事,堅如頑石。他堂堂的七尺男兒,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心係天下蒼生,拿的動長劍,揮得了長刀。
如此的他,憑什麼因為自己的身份,在這個地方委屈求全,他不服,他也不願意。既然天不願讓他稱王,他便自己開辟一條成王的道路。逆天改命有何不可,掌握自己的命運有何不可。
既然天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得,那麼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搶到。
這天下,理所當然是他的。他的睿智多謀,他的武力高強,他不似其他人那般,隻為江山的榮華富貴。他心係天下的芸芸眾生,他愛護世間的黎民百姓,既然這樣的他,得不到天下的眷顧,就讓他放下一切,實現自己想要的所有。
“嘩——”劍停葉落,那漫天飄落的樹葉,如同漫天飄零的哀愁。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正如第二天,刑風便得到了外公遊滄海的傳召。
“聽說,你答應了老皇帝,前赴沙羅縣,解決瘟疫?”遊滄海已到七旬,原本一頭烏黑的長發像罩一了一層白霜,一雙大眼睛已經深深地陷了下去,嘴裏的牙也已經快脫光,一雙粗糙的手爬滿了一條條蚯蚓似的血管,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皺紋,像是記載著他這一生的千辛萬苦。
那瘦削的臉,麵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充滿著嚴厲。他不似尋常百姓,那般對自己的孫兒,那樣慈愛有加。他深知這個朝廷內部的勾心鬥角有多麼的讓人心生畏懼。
可如今他還活著,他就絕對不會讓自己身邊的孩子因為朝廷,命上黃泉。
“是的。”刑風完全沒有撒謊,在他看來自己根本沒有撒謊的必要,對麵是他的外公,是他那經曆了幾百次生死依然活下來的外公。遊滄海雖然對自己總是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樣子。可他還是真心實意為著自己著想的。
“啪——”遊滄海,一隻手排在了木桌上,那不大不小的聲音,震懾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