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楓是剛剛登基的新帝,本應該是有許多新政朝政要與各位大臣商議的,可刑楓偏偏是個特立獨行叫人琢磨不透的性子,端坐於龍椅隻上隻說了一句:“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刑楓就作勢要離開,下方卻傳來了百裏鈺煙的聲音:“皇上請留步。臣有事要奏。”
刑楓似乎有些不耐煩地坐回了龍椅之上,微微皺眉:“何事?”
“臣以為,皇上要立男子為後之事不妥,應該細細商討。”百裏鈺煙雖俯身跪在眾人之間,卻字字鏗鏘,引人側目。
似乎早已意料到了百裏鈺煙此時這番話,刑楓並不驚訝,隻是微微挑眉:“愛卿何出此言?令郎儀表堂堂風姿颯爽又品行端正,而且與朕甚是投緣,朕很喜歡,覺得這就是朕心儀的皇後人選。國母出自葉家,你葉家應感榮幸,何出不妥之言?”
俯身跪著的百裏鈺煙頭垂得更低了:“皇上,莫要說雲國了,放眼天下,何曾有過男人為後的先例?這樣的確於理不和啊。”
龍椅之上傳來刑楓的冷笑之聲:“雲國乃至天下,自古以來可曾有任何一條律法明文規定不可以男子為後的?既然沒有禁止立男子為後,那朕此舉,怎麼就於理不合了?皇後是朕的妻子,立後是朕的家事,若再有人企圖幹涉朕的家事,殺無赦。”語氣平淡,卻讓人不寒而栗。
一番話說完,尤其是聽到了“殺無赦”三字,再無人敢應,整個朝堂之聲寂靜無聲。
孫雪雪本想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卻被身旁的東方芍藥死死扣住了手腕。
“沒有其他事,就退朝吧,朕的皇後還在後宮等朕呢。”刑楓口中雲淡風輕地飄出了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大殿,卻把百裏鈺煙一眾人嚇得不輕。
跪在地上的百裏鈺煙仿佛渾身都是去了力氣一般的癱倒在了地上,望著刑楓遠去的背影:“我本以為,我本以為蕭兒能逃掉的啊……”
刑楓自然是猜到了百裏鈺煙心裏的那小算盤,才故意在她麵前說出那句話,直接告訴她人已經在我手上了,省得她再為了交不出皇後而憂心。
思索間刑楓便已經走到葉蕭宇的房前了,他在門口站了良久,半晌才推門而入。自軟禁葉蕭宇以來,自己雖未親自來看過他,但聽照顧他的宮女太監所言,他這幾日滴水未進,他心裏怎麼能不心疼,可他心中所想向來不會表露在臉上,也不會在言語之間透露分毫。
剛剛推開門,正坐在門邊的床上的葉蕭宇一眼就瞧見了刑楓立馬撇過頭去,一眼都不再看向他。
刑楓及其輕微地歎了口氣,走過去在葉蕭宇身邊坐了下來:“你怪我?”
“沒有。”葉蕭宇不假思索地說出兩個字。
聽到這兩個字刑楓心裏的冰霜立馬消去了大半,微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伸出手來準備去牽葉蕭宇,還未等觸碰到葉蕭宇,葉蕭宇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
“你現在可是皇上,”葉蕭宇嘴角一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說,“怪你不就是怪皇上?微臣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