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子白被救治了三天三夜。
影衛封鎖了消息,卻暗地了召集了全城的名醫入宮。
影衛一直在想這樣的問題。
這個凶手是誰現在無從得知,可是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目的?
城主的傷勢並不重,但出血太多,即便現在保住了生命安危也苟延殘喘,虛弱的很。
全身的刀傷無數,可是真正致命的,竟然隻有第一刀,似乎這一刀承載了凶手太多的恨。
後來的刀傷盡管也令城主痛不欲生,卻都巧妙的避開了要害部位,隻是想讓夏侯城主嚐一嚐痛苦的滋味。
那麼到底是誰,和城主有這樣大的過節呢?
他經曆了怎樣的痛苦,所以現在一定要找到城主讓他也嚐嚐麼?
影衛不敢再想,自己大概已經知道了凶手的方向。
聰穎如夏侯子白,又怎會無從得知?
影衛揉了揉眉心,繼續起身盯緊救助工作。
這邊葉蕭宇的情況也並不客觀。
自己本就一身白衣,招搖的很。
而現在自己的身上又布滿了夏侯子白的鮮血。
坐在天海城城外的森林裏,即便是殺人無數,葉蕭宇現在也有些力不從心。
葉蕭宇打心底裏的惡心。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身上竟然沾染了夏侯子白的血,還是自己居然聽信了夏侯子白的那句“誤會。”
沒有殺他,自己還真是懦弱。
明明可以一刀結果了他,卻囉裏八嗦聽他說了這麼多。
最後自己被包圍,說不驚慌是假的,可那個夏侯子白居然還能感知到自己的不安,居然顫抖著用他的血手來握住自己的手。
葉蕭宇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左手,血液已經幹涸,可是那個溫度似乎還灼灼的存在著,昭告著自己的不安全部來源於手的主人。
他放自己一條生路,自己留他一條血命。
能不能活是他的造化,而自己能不能在他好了之後活,是他的想法。
“為什麼不殺了他?!”
葉蕭宇捶了捶胸口。
自己不是辜負了慕血瞳是什麼!
為什麼是辜負了慕血瞳?葉蕭宇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替父親報仇,對不起的該是自己的父親,為什麼現在卻要感歎著對不起慕血瞳?
葉蕭宇煩躁的揉了把臉,又聞到了那人身上的血腥味。
媽的,即便是自己處於主動地位,為什麼還是要被他調#戲!
那人也是!明明小命都快不保了,居然還有膽量癡癡地看著自己。
摸出自己從夏侯子白身上硬生生奪走的血魂玉,在月光下細細的端詳。
雖然被血液汙染,但是不得不承認,天海城的鎮城之寶,是塊好玉。
自己沒能殺了他,那麼就把這塊玉帶走吧,送給慕血瞳,就當作是自己辜負了他的賠禮吧。
在樹枝間,依稀可以看見天海城的影子。
月光籠罩在這座城的上方,是柔和的光影。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城主一天之內經曆了什麼。
葉蕭宇沒有來由的想到那兩個侍衛。
帶他去見夏侯子白的時候,他們是打心眼裏的歡喜,覺得自己的城主又可以收賢納士。
覺得他們也許會收到嘉獎。
夏侯子白會殺了他們嗎?
不會吧。
葉蕭宇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很了解夏侯子白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