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能倒流,兩個影衛覺得,自己應該在第一次見到那個白衣少年的時候就快刀斬亂麻的殺掉他。
跪在夏侯子白的病榻旁,兩個侍衛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提哭天抹淚的請求夏侯子白饒他們一命了。
無關乎貪生怕死,他們真的對夏侯子白—不,是全城上到高級官員,下到尋常百姓,都覺得夏侯子白是一位好城主。
關愛百姓,百姓民不聊生,他也不吃不喝,開放國庫給百姓們發救濟糧。
公正不阿,不管是皇親國戚,但凡是犯了錯一視同仁,法律清明,嚴於律己。
體察民情,雖然是城主,坐掌一國大事,但是經常微服下到民間,和百姓共甘苦。
所以,文武百官,貧民百姓,都對這位年輕的城主讚不絕口。
可是這樣一位好城主,卻因為他們的疏忽和輕易相信別人,幾乎是命懸一線。
這樣的過錯,於心說,他們自己都覺得自己該死。
夏侯子白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看著跪在地上都在發抖,愧疚得要把頭埋在地裏的兩人。
“起來吧。”
夏侯子白溫和地說。
兩個侍衛猛地一驚,不可思議的緩緩抬起了頭,但還隻是跪在地上,不敢有任何的行動。
“起來吧,跪著挺累的。”
自己昏迷前一句話是不要懲罰他們,為的就是保他們無事。
而得知自己已經脫離危險,隻不過需要調養的時候,那些侍衛都自知失責,自發地來到門外跪著。
這一跪就是整宿整宿。
而這兩名侍衛又的的確確的罪魁禍首,即便是夏侯子白保他們,他們自身也難逃其疚。
聽了夏侯子白的話,兩個侍衛僵硬的身子才微微的動了,但是由於跪的時間太久,掙紮了很久,才慢慢慢慢的起來。
但是卻無法站穩,膝蓋上的疼痛讓他們隻能拱著背,屈膝站立。
“坐。”
夏侯子白指了指離自己床榻不遠的兩個座椅,示意他們不要硬撐。
“罪臣不敢!”
城主能不殺他們,讓他們站起來已經是開恩,又怎麼敢鬥膽坐在椅子上呢?
“罪臣...罪孽深重,臣不敢放肆...”
兩個侍衛顧不上腿疼,立刻拱手鞠躬表示不敢。
“坐下...咳咳咳咳咳...”
夏侯子白猛的做了個“坐下”的手勢,但又因為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了傷口,咳了起來。
兩個侍衛忙不更迭地拿起帕子,給他擦嘴。
“好了...”
那陣劇痛過去了,夏侯子白溫和的推開他們的手。
“我沒事...”
“城主。”
看著他們難過的快要哭的樣子,夏侯子白還開起了玩笑。
“你們這樣...我還以為我要死了...”
侍衛想說,您可不是快要死了麼!
可是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失職才會使城主遭受這麼大的傷害,他們對視一眼,覺得實在是沒臉麵麵對夏侯子白。
“所以。”
夏侯子白看出他們的心之所向,推了一把離他比較近的人。
“所以就就別再這樣,去坐著吧。”
“我有話要問你們。”
兩個侍衛這才戰戰兢兢的坐過去,端坐在座位上看著夏侯子白。
夏侯子白撐起身子,雖然身體虛弱,但是不妨礙他的眼睛裏閃爍著光芒,實在不知道他到底在興奮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