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還是炸毛的,這一秒就好了,真像個小孩子一般。
林耀暗自笑了。
“是啊,我這個朋友,非常心狠手辣。”
林耀想了想怎麼可以跟唐仁唐仁用不過多的語言準確的描繪出慕血瞳的特點。
“不,準確的說,是特別的殘暴。”
“隻要不順他的意,他都會將不順他意的人或者物斬草除根,殺他個片甲不留。”
果然,唐仁對於慕血瞳沒有什麼好印象。
“噫,這樣不好。”
林耀幾乎要笑出聲。
“是啊,不好。”
這小家夥還真是可愛。
“那你們燕國人都是這樣嗎?”
唐仁知道,葉蕭宇現在很有可能就處在燕國,一聽林耀這樣說,這個人都害怕了起來。
摸著良心講,唐仁這樣害怕倒不是擔心葉蕭宇有個三長兩短(當然葉蕭宇要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就更好啦)在他唐仁害怕的是,萬一葉蕭宇有個三長兩短,恐怕自己都不夠刑楓拉去給葉蕭宇墊背的。
林耀不知道唐仁在想什麼,隻以為他對燕國有誤解,耐心地說。
“當然不是,你看我,不就是很溫和麼!”
“切。”
唐仁覺得自己又一次沒尊嚴的被調#戲了,感覺很差,不想理林耀。
“其實我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
林耀似乎是有點感歎。
“我的好朋友,為人孤獨,但就是嘴硬不好承認。”
“而今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可以與他相伴一生,入他法眼的人。”
“他不在乎,我不能不在乎。”
葉蕭宇也許是最適合慕血瞳的人,是可以接替自己陪著慕血瞳走完後半生的人。
他林耀能做到這一步,替他悔過一次,就當是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與慕血瞳結下的不解之緣吧。
這話像是在跟唐仁說,也像是在自己說給自己聽。
說者一個意思,聽者聽來也是一個意思。
唐仁想到了刑楓和葉蕭宇。
刑楓大概也很寂寞吧。
得到了至高無上的皇位,卻失去了最愛的人。
皇上來找他詢問葉蕭宇狀況時,眼睛裏希冀的光芒,他看了都心酸。
他說出“我也不知道”的時候,刑楓整個人都像是被打垮了一樣虛榮。
葉蕭宇呢?
這個朋友他也熟悉不過了,恐怕也會很難過吧,一個人漂泊在外,哪怕他嘴再硬,唐仁知道,他大概是那種即便已經依賴在刑楓身邊的日子也不會表現出來的人。
林耀看見唐仁一幅所見略同的樣子,笑了。
“怎麼?你也有這樣的朋友?”
他本不過是一句無心的話,奈何唐仁想的太入迷,竟然沒有原來暗暗端著的防備意識,脫口而出:“對啊,我的朋友就是。”
林耀來了興趣:“哦!這麼巧麼?”
唐仁見自己開了個頭,便不再隱瞞,說到:“我的朋友現在就身在燕國。”
“也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如果造化弄人的話,葉蕭宇覺得自己在這短短的幾分鍾內,死過了無數遍。
就像是自己又回到原來的世界,站在原地,看著身邊的一切徒勞的像電影一般輪轉。
他想阻止、想逃離、想捂住自己的眼睛耳朵告訴自己事情不是這樣的,可是他做不到。
攤開的黑匣子裏,白紙黑字,筆力雄勁的寫著事情的真相。
他葉蕭宇苦苦追尋的事情真相。
慕血瞳扭曲了的事情真相。
夏侯子白想告訴自己的事情真相。
葉蕭宇隻覺得四肢發冷,明明外麵陽光明媚,可是寒意卻不住的往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