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膽!”一邊的侍衛立馬出聲阻止他道。
城主身邊的人也是看不慣了,忙道:“這就是你和城主說話的態度,當真是放肆至極!”
聞言,蕭敬也是收斂了怒氣,畢竟這樣的市井小民,的確不應該硬碰硬,隻見他緩緩坐上了正廳的椅子,道:“此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有證據?”
方才押解的人聽了這話,也是麵麵相覷,不一會兒才猶豫道:“回城主的話,此人乃是城東羊肉鋪老板,今日有人前來告發他,說是他殺了隔壁牛肉鋪的謝老板一家,屬下前去查探了,那家人確是咽氣了。”
那犯人聽了這話,也是眉毛一挑:“這位官爺,說話也得講究個證據,總不能因為他住在我邊上,他死了便全賴我頭上吧。”
他那樣子,仿若真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的確讓人有些難以置信,這副模樣是剛剛殺過人的模樣。
押解的人也是漲紅了臉,忍不住爭辯道:“誰人不知你和謝老板素來不和,兩家人住得近,做的又是差不多的生意,好幾次針鋒相對,案發前一天,你才和謝老板有過口舌之爭,你惱羞成怒殺了他全家,也並不是不可能。”
“這話我也不愛聽,平日裏和我買肉因為一些斤兩爭吵的人,難不成都要成為我刀下亡魂?”
“蒼蠅不叮無縫蛋,若不是你素來和謝老板不合,為何會有人告發你?”
蕭敬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也是揉了揉太陽穴,揚聲道:“都別吵了,此事也不是爭吵能夠解決的,眼下當務之急便是尋足了證據才是,你們有誰能擔此大任?”
他把目光投向了下首的人,希望他們能夠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
熟料,眾人也隻是麵麵相覷,討論過後也沒有一人來答蕭敬的話。
蕭敬的臉色明顯不好看,因為現如今有中原人在場,沒想到樓蘭人才濟濟,竟是連個查案的人都不曾有。
就在這時候,夏侯子白站了出來,躬身道:“城主,此案雖然棘手,但在下卻有幾分把握,能破解此案,不知城主意下如何?”
聽他這樣說,蕭敬也是把目光轉回了他身上,略微思索了一陣過後,蕭敬仍是有些不放心地道:“你當真可以?我樓蘭諸多規矩與你中原不同,若是在查案時候碰上了,隻怕有些不妥。”
夏侯子白生怕蕭敬反悔,忙道:“城主不必擔心,我中原人斷案素來有的是法子,這樣的法子到了樓蘭,也照舊不成問題,城主放心便是。”
其實蕭敬也不過是客套一陣,若是他能知難而退最好,若是不能,便撒開手讓他去做,也不是不可以。
隻見蕭敬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便有勞你了。”
夏侯子白忙道“不敢”,然後對著方才蕭敬身邊的侍衛道:“不知閣下可否能引在下去案發現場瞧瞧?有些東西,定是要查看過後方能決斷的。”
蕭敬仍是點了點頭,隨後又對著押解的人道:“速將此人收監,待證據確鑿之後,立即問斬。”
既然是城主發話了,那侍衛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忙對著蕭敬行了個禮,便直接去了案發現場。
兩人一陣疾步,很快便到了那謝老板家裏頭,隻見那家人的屍體都已被收斂到了正堂,蓋上了白布,外頭還有不少人圍著,隻有幾個侍衛攔著那些圍觀的百姓。
夏侯子白看了那侍衛一眼,似是在詢問,那侍衛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點了點頭。
得到了首肯,夏侯子白便掀開了蓋著屍體的白布,一具具翻著眼瞼查探起來。
越翻到後頭,他的心便越是驚詫,忙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刺入了死者的身體裏。
不一會兒,銀針通體發黑。
不成想,竟是砒霜。
他點了點頭,然後收起了銀針,緩緩道:“這些人死狀一模一樣,竟都是被砒霜毒死的。”
周圍的人聽了,也都是唏噓不已。“可有仵作來驗過了?他們是怎麼說的?”
那侍衛忙拱拱手道:“夏侯公子當真妙算,仵作早來驗過了,說是中毒身亡,隻是不知哪種毒藥,故而耽擱住了。”
夏侯子白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砒霜產自中原,後來才流傳到西域,仵作不知道也實屬正常,如今自己驗了出來,也隻是把案子往前推了推罷了,離查出真凶,仍是有好長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