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習習哼哼哈哈的借故走了。
夜色濃重，寒風凜冽，午夜的天空居然飄起了細雨。整個城市一片安寧，飄飄灑灑的雨絲在寒風中獨自妖嬈。冰涼的雨滴偶爾隨風撲到臉上，頓時清醒過來。
“你還好嗎？”男人的聲音兀自的響起來，有些像是自言自語。
越越故意的放慢些腳步，以免腿腳不方便的蕭然跟不上自己。
“嗯！”
“去喝點東西吧！”蕭然停在一家咖啡店門口。
越越就又不自覺的走進去，其實她是想拒絕的餓，可是話還沒有說出來，腳步卻先邁進去了。
越越緩慢的攪動著杯中的黑咖啡，咖啡的熱氣氤氳上來，眼睛有些濕潤了。
“案子結了麼？”為了避免自己失態，盡量撿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聊。
“結了！”可是對方顯然不太願意過多的糾纏在這樣的事情上，越越知道那對於蕭然來說應該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傷痛吧。畢竟那是自己的弟弟。正欲開口轉換話題，蕭然突然接過話去了，一聲沉重的歎息牽動了越越心中那沉寂已久的弦。
“他這輩子算是毀了，隻能呆在監獄裏了。公司也沒有了。我接下來會很忙的，我不能就這樣把父親的心血就這樣毀了，我要替弟弟贖罪！”
……
越越隻是覺得心裏發緊，喉嚨堵得慌，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她沒有見過山木這個樣子，這不是她的山木了，他是蕭然。山木是鮮亮的，是美好的，而現在這個頹敗不堪的男人叫做蕭然，這樣想的時候越越心中更是難過了。
良久，蕭然抬起頭，專注的看著眼前的人，她已經蛻變的成熟起來了，以前那個什麼都隻會依賴自己的女孩子已經長大了。她的人生沒有自己也走過來了。強忍著內心的揪痛，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越越，對不起。”
對方顯然承受不了這麼一句話的重量，眼淚一滴滴的留下來，她始終沒有抬頭，眼淚一滴滴的滴進咖啡裏。淚珠劃過麵頰時帶走臉上厚厚的滋潤霜，一條肌膚突然裸露在外麵，有種寒冷和幹澀。
“山木！還記得那次你來宿舍看我嗎？我那時並沒有失憶！”越越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提起這事。
“我知道，後來弟弟都告訴我了。你的眼睛……”
“沒什麼，隻是現在要時時戴眼鏡，麻煩一點而已！”
“讓你受委屈了！其實，蕭關他隻是不懂事，他很善良的。而且他是真的愛你的！”
“嗯？咳咳！”越越剛喝進嘴裏的咖啡被他這一句話嗆在了鼻腔，她心裏更清楚那不是愛，是仇恨，是占有……
“越越，我想有必要讓你知道所有的事情。因為，總該有個結局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看向窗外，這樣他才能堅定自己的決定。越越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窗外一片蕭索。午夜時分了，世界都沉寂下來，偶爾會有車輛穿行過馬路，濺起一路泥濘，又隨即跌落回地麵。可是心中的起起落落卻不是那麼容易就停頓下來的。
越越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心理準備來接受接下來的事情，就像高考一樣，明明白白的在那裏，不管你是否準備好了，你都必須參加。
“算了吧！我不想聽！”本能的抗拒！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次是我去看的你，而且是弟弟故意讓我回去看你的，本是想讓你放棄，這樣以免在受到傷害，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和他都那麼堅持！”
“你難道不懂得麼？”
他想沒有聽到似地，繼續的自說自話般的。
“越越，離開這裏吧！離開，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兩個很遠很遠仿佛真的從遙遠的地方悠然的飄過來，那樣的幽怨冰冷了越越的身體，咖啡店裏的空調開得十足，可是她海華絲覺得冷，很冷！
“離開這裏，去到一個可以幸福的地方，這裏太痛苦了！離開這些人，這些會傷害你的人！比如我，比如你最信任的人！”
這麼簡短的就說清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