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床上糊思亂想著,我的嫁衣剛剛脫去,柔軟的褻`衣貼在身上暖暖柔柔的讓我舒服的養傷。
我試著挪動著身子,我想要快快的好起來,隻要能動,我就要離開這裏,以班布爾善對我的態度,我相信,我可以說服他放了我。
門口的簾子動了動,我看著卓桑坐在床前打著盹,不是她,又是誰呢?
若清也去睡了呀,是班布爾善嗎?不要啊,這麼晚了,我不想見他了。
黑衣的一角飄進我的視線,我舒了一口氣,這人不是班布爾善,有班布爾善的保護,在哈答斤應該再無人敢傷害我了吧,可是這個著黑衣的人又是誰呢?為什麼他慢悠悠的遲疑著不進來呢?
他是壞人吧?
我看著卓桑,我叫她,她卻不應我,太晚了,她睡得好香啊,呼嚕一個接一個的響著。我的聲音無論如何也吵不醒她。
我歎了口氣,唉!再難的劫難也遇了貴人相救了,我再也不怕了。
“你進來吧,人都睡了。”我小小聲地道。
說實話如果不是壞人,我希望他是黎安。
簾子打開了,室內的光線很弱,我看不清那黑衣人的臉。
他未說話,可是看他的身形我確定他就是黎安,我猜對了。
他四下望了望,見隻有卓桑一個人在,似乎安心了,輕輕的摘下麵上的黑色麵巾。
原來他是掩了麵而來。
“雲齊兒,你還好吧。”
我就知道是他,我的心有些暖了,可是我還是不想與他說話。
我點頭,表示我很好。
他跑過來跪在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都是我太粗心了,才讓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幸虧班布爾善救了你,否則那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啊。這兩天他一定就在這附近轉悠來著。他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吧。
“我原想早些帶你走,可是你傷成那個樣子,我帶你走了是害你,還不如留你在這裏先醫好了你的傷再走也不遲。”黎安低聲的訴說著他的心焦。
突然他頓住了,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聲響,“雲齊兒,我會再來看你。”
還沒等我應聲,那黑衣的身影已沒在眼前了,仿佛他從未來過一般。
隻是,我手上的溫度告訴我,黎安他真的來過。
門簾兀自在動著,是他掀了再放下的反應。
有腳步聲傳來,從醒來我的聽覺就很敏感,我記得那腳步聲,我知道他是誰,或許,我要打起精神來了……
“卓桑,你就是這樣做事的嗎?”班布爾善嚴肅的樣子是我今天第一次見,我不禁心裏為那可憐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可是她還在打著呼嚕。
班布爾善手一揮,身後的侍衛立即走過來架起了卓桑就走,卓桑頓時醒了,好象還在做著夢般,睡意朦朦地道:“別拉我,天還沒亮呢。”
“出去等著天亮吧。”班布爾善怒氣衝衝的說道。
他的聲音立刻驚醒了卓桑,卓桑不知所措地道:“大汗,饒命啊。我不是固意的啊。”
“在我眼皮子底下就這樣做事,其它時間還不知怎麼偷懶呢,拉出去。”他不屑的揮揮手。
“等等。”我有些不忍,必竟卓桑讓我見到了若清,又是她的睡眠讓我見到了黎安。“我好好的,不要怪她,人困了總要睡覺的,是不?”我試圖說服班布爾善放了卓桑。
“不行,奴才都是不可以放縱的。”我昏迷時他曾是何等的溫柔,可是我醒了,他仿佛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大汗,可否為雲齊兒積積德,雲齊兒能醒過來一是大汗的功勞,二也是上天的恩賜啊。”我不忘謝他,也想要再救卓桑。
他看著我的堅持,揮手道:“都下去吧。”
我虛弱的一笑,算是回謝他了。
可是我心裏卻奇怪著,這麼晚了,他又來見我做什麼?再急的事也可以明天啊。我不想總是與他單獨見著麵,這些,總是於禮不合。蒙古人可以不在意,可是我在意啊。
“大汗,很晚了。”我的話中之意我想他應該聽得懂吧。
“雲齊兒,我想問你,你真的想嫁給圖爾丹嗎?”他的直白讓我驚訝,難道他知道我也是被逼婚的嗎?
不行,我不能承認我是被逼婚的。大周朝的聖旨可是真的,我不能毀了大周朝的威名和清譽。既然我與黎安已經沒了緣份,我就為了大周朝嫁了圖爾丹,這是我早就決定了的事情啊。我不能後悔。
“是的。”我隻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