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而睡,隻怕隨時都會被人驚醒。
卻不想在天才擦亮的時候我果然被開門的聲音給驚醒了,自從有了身孕以來我一直是睡得極沉的,可是這兩日我心事太重,所以一丁點的聲音也把我驚醒了。
揉著眼,我警惕的看向門口,此時若清正躡手躡腳的走進來,象是怕吵醒我一樣,我沉聲道:“進來吧。”
她沒有料到我已經醒了,倒是被我的話給嚇了一跳。
“小姐怎麼醒得這樣早啊。”
“你先別管,你進來這裏是要做什麼?”她不比燕兒,對她我早已多了幾分防備,留著她在身邊不過是念著從前在一起時的一些情份罷了。而燕兒即使沒有舊情我卻也相信著她,有時候感覺是很準的,由不得你不信。
“沒什麼,隻是睡不著所以我就進來看看,看看小姐睡得踏實不,還有沒有踢被子,小姐這當口要是病了,那老夫人那可就難了。”
“我聽著她似乎是話中有話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我追問著她,這小妮子一定是有事瞞著我。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她越是篤定的回答,就越是讓我起疑。
“哦,那我很好,你退下吧。”
在她還未轉身之際,我當著她的麵重又躺下,我裝作要繼續睡覺的樣子。卻在她出門之後我立刻起來穿好了衣服,總是感覺不對,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肅殺的味道,我要悄悄去看個究竟。
站在窗前,屋外的窗簾子還掛著,仔細尋得一個縫隙我向外望著,大門口若清似乎正與一個人說著什麼,看那人一身蒙古裝的打扮,應該是鐵木爾有什麼消息了吧。
燕兒呢?她怎麼不在,這些日子我都是讓她侍候著我的,為什麼剛剛進來的卻是若清。
我看著兩個人說了一會兒才停了,那蒙古人也離開了。
若清向著她的下人房走去。
我急急開了門叫她道:“若清,你過來。”
她回轉身來看著我道:“還以為小姐又睡了,原來醒了。”
“哦,想睡又睡不著,我還是惦記著我娘。”
一提起我娘,若清的臉色變了又變,隻回道:“相信老夫人總會沒事的。”
“是啊,我也這樣盼著來的,對了,燕兒呢?”
若清不妨我突然問到燕兒,看著我象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
“為什麼不說話?”
“我……我不知道燕兒去了哪裏?”
“真的不知道嗎?”看來這其中一定有隱情了。
我不理若清,我直奔大門口而去,那些侍衛們是不會欺騙我的。
“王妃吉祥。”兩個侍衛異口同聲的向我問安。
“罷了。你們告訴我是不是有人來叫走了燕兒姑娘。”
一個侍衛剛想開口,突然被旁邊的另一個一拉衣袖就住了口,我看著他們似乎是看著我身後的某處。
我猛然回首,此時的若清正向著他們擺手,似乎是想讓他們噤聲,讓他們千萬不要亂說話的樣子。
我沉聲道:“若清,你回你的屋子裏去。”
若清乍乍舌隻得回去了。
我轉身看著兩個侍衛,厲聲道:“說吧,燕兒她去了哪裏。”我不信若清口中的沒什麼消息,一定是出了事了。
“燕兒昨天夜裏就離開了。我剛剛好象聽人對若清說是王爺受傷了。”侍衛低聲說道,而我的心已經明了了,鐵木爾的這一仗似乎是輸了。
我等著的這兩日終於又是白等了,我不怪他,隻怪蒼天弄人,讓我再一次陷入困境,那兩包藥我終是要拿出來去會一會圖爾丹了。
草草用了早膳,若清一直是小小翼翼的侍候著,我不作聲,隻當早上的事從未發生一樣,就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吧,但是該我做的我也總是要去完成了。
“備了馬車,我要去見大汗。”
“小姐,你不能去啊。”她似乎是猜出了我的心思了。
那又如何?我決定了的事我就要去做。
“小姐,那很危險的。”
我笑,“我知道,我一準會回來的。”若清她還不知道我有著身孕的事情,我沒有對她說過,如果她知道了,她就會知道現在的我對於生命的珍惜,為著我的寶貝我也不會再輕意的尋短見了,從前的自己都是太懦弱太想逃避,也才有那樣的衝動,如今想來那是對生命不負責任的一種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