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王爺也受了傷了,是要多派些人手去接應了。”
“你還惦著黎安,是不是?”
她唇角的淡笑隱去,換上的是一抹擔心,“是的,小姐,黎安也被馬賊給抓了去,還有老夫人,總要想辦法才是啊。”
她急切,我其實比她更急切,娘也好,黎安也好,都是我不舍的親人,我怎麼會撒手不管他們喲,“你放心吧,我總會想辦法救出他們的。”
車停了,若清先下了,再扶著我,我慢慢的,不想讓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麼閃失。
才一下車,我就發現圖爾丹的蒙古包外侍衛重重,仿佛如臨大敵一樣,出了什麼事嗎?
我三步並作兩步的向門口走去,一個侍衛突然攔住了我,“王妃,大汗他不在。”
我聽了,卻是不信。這麼多的侍衛把守,圖爾丹他不可能不在裏麵。我看著他們,冷然道:“我有要事稟報,倘若二王爺有個什麼三生兩短,你們擔待得起嗎?”我沒有騙他們,我此番來有一半是為著救鐵木爾救黎安和我娘,一半便是為著下毒了,但是下毒前我必須請求他派兵先救了鐵木爾,隻有鐵木爾回來了,那麼這巴魯刺才不至於處於混亂之中。
我不能不擔心啊,萬一圖爾丹死了,難保他的部下不會為了爭位而相互殘殺。
我的話似乎是奏了效,鐵木爾的事情他們不得不加以小心,必竟鐵木爾與圖爾丹是親生的兄弟啊。
幾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誰也做不得主,然後其中一個向我一施禮道:“王妃,大汗他真的不在,不然王妃自可進去查看。”
我不信,這麼多的侍衛不可能是守著一個空著的蒙古包。
興衝衝的,我衝進了他的蒙古包,四處望著,才發現,他真的不在。
可是既已進了,我又豈有離開的道理,越是退縮越是無法付諸於行動,我娘的性命就在我的手上啊。這樣想著,總是覺得自己自私了些,可是兩難的選擇中,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娘。
悄悄的在包裏麵踱著步,這裏從前我來過許多次,卻沒有一次是認真仔細的瞧過的。
那桌子上,我看到一張紙,被一本書壓了一角,從那反麵看依稀是一幅畫來,我不由得好奇了。
拿起書,再翻開紙,那畫赫然就在眼角。
那是其其格吧,這畫的畫功並不好,可是卻每一筆卻極是細致,人隻神似也不貌似,隻是從那眉宇間依稀可以辯認得出她是其其格。
這是圖爾丹所畫嗎?我不信這畫出自畫師之筆,看著那墨跡,就象是今天才畫的一張,似乎還沒畫完人就離開了一樣,因為那頭發還沒有畫完整。
真是有心啊,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其其格。
等他來了,我就告訴他其其格就快醒了,可是……
我還是要下手嗎?我又是猶疑了。
看著那畫,心裏又是酸酸的疼。
可是突然我發現那畫中的女子她的額前卻看不出那朵梅花來,隻因她的額頭鑲了一塊翡翠紅的寶石,使得那畫中的女子更顯妖嬈美麗。
難道,這是從前他的其其格,那時候的他與她我並未見過啊。
默默的離開這畫的視線,我發現另一旁的小桌子有一個杯子,奇怪的是那顏色,居然不是陶瓷的,我記得每一次家宴,圖爾丹一向都是用陶瓷來裝盛食物的,可是眼前這杯子卻不是瓷的而是銀的。心思一轉,怪不得許多人要算計他而皆不果,原來他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那銀器,但心粘了毒立刻就會顯現出來,心裏了然的這一刻,我已經準備離開了。因為再向四周望去,所有的器皿都是銀製的,我記得從前這裏並不是這樣啊,明明那些器皿都是陶瓷來著,我是記錯了嗎?
走吧,我又是算錯了棋招。
錯了,錯得離譜。
匆匆出來的時候,心裏已是一團的亂了,或許他聽到了風聲,他知道我有了殺他的心,所以他就將這器皿通通都換成了銀製的了。
甩甩頭讓自己不要再去深想,否則隻會讓自己的心更亂更無助,我又是要後悔了。
再回到馬車上,我心思迷離的望著那車了一角,久久也回不過神來。就連若清扶著我下馬車的時候人也是一片恍忽。
“小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