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暖的,是熱的,隻要他還活著,這就好。
可是三個人還在圖樂丹的身前看顧著,檢查著,好象是在奇怪著什麼?
“好了嗎?丹兒他有沒有危險?”額娘厲聲的問道,她也急吧。
“隻要熬過了這兩天,我想就沒有事了。”
“廢話,那到底有沒有事呢?”額娘追問著。
“應該沒事的,大汗的身體與旁人不一樣,所以才撿了一條命回來。”
“什麼,哪有什麼不一樣?”額娘的麵上一片冷,好象對這句話特別的敏感。
“是大汗的心髒。”大夫低首慢慢的不疾不徐的說道。
他還真是沉穩,卻是急壞了這屋子裏的一應眾人,尤其是我與額娘。
“大抵人的心髒都是偏左的,而那匕首就是插在普通人心髒的位置上,可是大汗的心髒卻是偏右了一些,所以才保住了一命。”
大夫終於說完了,我呼出一口氣,圖爾丹他終於有救了,身體裏那崩緊的弦刹時鬆了鬆,可是轉眼間我的眼前卻是一團的黑,擔心與疲累鋪天蓋地的向我襲來,我挺著,我不能倒下,我不要看大夫,看了,我孩子的秘密又會被一應眾人知道。
此一刻,就沒有人來救救我嗎?
鐵木爾,你來吧,你來救我,除了你就再也沒有人能勸動額娘了,我心裏呼喚著,呼喚著他的到來。
可是卻沒有人理我,每一個人都在看顧著圖爾丹,我看著那門,快開吧,開吧。
象是感應到我的心一般,那門果然被輕輕的推開了……
門開了,我看著,我貪心的希望這進來的人是鐵木爾,他會救我起來,他會的……
可是,當那人走進來時,我卻失望了。
她進來了,隻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中間的我就轉過了身去,她先是向額娘施了禮,我以為接下來她要去關心的就隻是圖爾丹了。我低著頭默默的期盼那可以救我的人的出現。
此時,塔娜人卻是對額娘說道:“王妃她犯了什麼錯嗎?天這樣冷,怎麼還跪在地上。”
怎麼會?塔娜仁怎麼會為著我說話呢,自從薰陸香一事之後,我與她就再也沒什麼話可說了,我真的不曾想這樣的時刻她還會為著我說話,可是她真的做到了。
我看著她,再看向額娘,果然額娘聽了突然反應過來一樣,自顧自的說道:“瞧我這腦子,一著急我就給忘記了,既然丹兒沒事,雲齊兒你就起來吧。”
我有些懵懂了,額娘與塔娜仁一起是唱得什麼戲啊,可是看額娘的樣子對她也是蠻尊重的,但是塔娜仁不是在侍候著其其格嗎?據說其其格與額娘是不和的。
我謝過了額娘,動了動腿想要站起來,可是腿卻已經麻木的連動一動也不可能了,那一應的侍女礙著額娘在場,居然沒有一個來攙扶我的,心裏雖有些氣恨,卻也隻能咬著牙硬撐著要站起來。
卻在這時候,塔娜仁走過來,她輕輕的扶著我的手臂,借著她的力我站了起來,我感激的對她一笑,曾經的恩仇便在這一笑之中化解了。
可是我才一站起來,塔娜仁就撲通一下跪倒在我的身前,我看著她奇怪的問道:“你這是為何?”
“奴婢是來謝謝王妃的。”塔娜仁恭敬說道。
我看著她的誠意似乎不假,是為了其其格嗎?難道那藥起了作用了,“其其格,她醒了嗎?”
“回王妃,早起拿著王妃的藥,奴才想了一想就給格格用了,格格喝不下,我就一滴一滴的送入她的口中,到了傍晚那一整碗藥才喝完,雖然格格還沒有醒來,可是已經不再發熱了,臉色也好些了,這就證明那藥果然起了作用了。”
我有些欣慰,自己終於是做對了一件事,“起來吧,那是我願意的。”
“謝王妃。”默然而起,她似乎還是對我有些歉意。“奴婢一是來謝過王妃,二是來向大汗稟報好消息的,卻不想大汗卻受了傷,現在看來應該沒事了吧。”
“還要觀察兩天,過了兩天如果傷勢沒有惡化,那麼就無大礙了,這也就是大汗,他的身體強壯,否則換一個人都是挺不過去的。”大夫收拾停當說道。
“那大汗還要搬走吧?”我急切的問道,如果大夫走了,我猜額娘立刻就會把圖爾丹抬走的。
“不行,大汗身子還在虛弱之中,必須好好將養,三天之內不可搬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