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娘。”
“你的廚藝更好了呢。”娘說著卻是轉首看向圖爾丹,“可惜他還沒有醒,許多事,娘還想問問他。”
“就這一兩天了,我看著他的傷口已好了許多,血也已經不再流了。昨兒他動了動睫毛,害著我以為他要醒了,就忙吩咐了下人們去準備吃食,可是他騙了我,又睡了過去,我猜也許不用過今天晚上他就醒了。”我看向圖爾丹,心裏已是一片安心了,他的呼吸平穩順暢,臉色也好了許多,那所謂的危險期早已過去了。
此刻,他不是我所擔心的,我擔心的是那另一位格格。
“瞧你,眼圈都黑了,是不是昨夜又沒有睡好。”
“娘,我沒事的,你看我精神著呢。”握著拳仿佛自己還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
看著娘,這是她到了巴魯刺以來,我第一次隻專心的陪著她。
“雲齊兒又胖了些。可是吃東西卻是越來越挑了,這可不好。”娘看著我隻撿那些我喜歡吃的小菜來吃,就關心的說道。
我聽著卻是清楚這隻不過是因為我有了身孕而已,我並沒有胖,一個多月了啊,肚子雖沒有顯形,可是腰圍已比從前多了一些了。“怎麼不吃,你看,我這不是吃了嗎?”
我說著,那不喜歡的菜也是夾了來吃,不想讓娘再為我擔心。
一整天的時光就在與娘的溫馨中悄然而過。
夕陽日落,看著眼前的黃昏,天越是要黑了,我的心也越是不舍越是心驚。
扶著娘讓娘去休息了,我坐在屋子裏,看著圖爾丹,也在默默等待離開的那一刻。
“燕兒,你過來。”我摒退了一應侍女,隻留了她一人。
“王妃,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沒什麼。”我淡然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遞到她的手中,這一封是給你的,一會兒我要離開去看其其格,待我離開了你在打開,打開了這另外的三封你就懂得要送給誰了。
“哦。好的。”
燕兒才接過去,狐君已飄然而到,我的時間真的算得很準。
“你決定了嗎?”
我點點頭,我回首看向圖爾丹,似乎是我們的說話聲吵到了他一般,我看到他的手指微微動了一動,我奔過去,“你醒了嗎?”此刻我已顧不得要先離開了,知道了他醒了,這對於我的離開是一件好事。
不期然的,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我,看著我屋子裏的一切,我知道他也看到了狐君。
“餓了吧?”什麼都沒有說,我不想提及我要離開的事情,我不敢斷定他的決定與他的心。我怕知道那一個答案,所以我不想對他說著我的一切。
他點點頭,我輕聲向燕兒說道:“你準備著粥飯,再派人通知額娘與其它眾人,就說大汗已經醒了,請他們都放心吧。”
燕兒走了,此一刻的屋子裏就隻剩了三個人,一個我,一個圖爾丹,還有一個就是狐君。
空氣裏有一份怪異,兩個男人對視著,那神情裏寫滿了我不懂的故事。
兩個男人,一個俊逸,一個狂野,一個意氣風發,一個重傷在身,我看著,我想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吵起來的,至少圖爾丹他還沒有這個精力,重傷初醒,或許他連說話的力氣也無吧,又豈可能吵起來呢。
可是我錯了。
“你……你來這裏做什麼?”我不知道他是哪裏來的精神,他的聲音雖低低的,可是這屋子裏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語氣告訴我,他很不喜歡狐君的到來。
我聽得他的聲音,就仿佛他從未受傷過一樣。
“難道不是你希望我來救你的格格嗎?”狐君看著他,滿眼裏都是嘲笑。
這一句反問頓時讓圖爾丹語塞了,的確曾經他也希望我去找狐君來救其其格的。他不答卻是問我道:“不是說她已經好了嗎?”
我啞然,這個時候我要對他說,他的其它女人叫人算計了其其格嗎?可是我瞧著他的身子,還是忍住了,我隻說:“還有一些餘毒沒有除清,如今好象更嚴重了。”
他隻手扶著床鋪,掙紮著想要坐起來,那著急的樣子讓我看著心裏是一陣的心涼,又是為了他的格格啊,他甚至不顧惜自己的身子,“才剛醒來,那傷還未好,連痂都未結,你何苦要拚著坐起來呢,我猜那血一定已經滲了出來。”有狐君在,我不好過去查看他的傷口,可是我已然猜出了。
我的話音才落,他就捂著胸口砰然倒下。
想著他的疼痛就象也疼在我的身上一般,那是那樣深的一個刀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