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然地推開他,“請你放開我,我不是雲齊兒。”
這一聲終於叫醒了他,他呆呆的鬆開那鉗製著我肩膀的手臂,撓撓頭,孩子氣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固意的。”
而後,我看著他落寞的走出那蒙古包之外,有陽光斜斜的射進來,晃了我的眼,卻是讓我更加向往那美麗的草原之色了。
想要出去,去那草原上追逐翩飛的蝴蝶,追逐活潑可愛的小兔子,可是我動了動,全身還是半點的力氣也無。
輕輕的躺下,慢慢的理清這幾天裏發生的一切,從蝙蝠穀到雪山腳下,從雪山腳下到這哈答斤,一步步似乎都在鐵木爾的眼皮子底下,他似乎知道我的一切,而清揚也放任我在山中,這其中似乎是有什麼關聯一樣?可是想起青葉草,我似乎是我錯怪了清揚,清揚他並沒有泄露我的行蹤。
靠在那為我準備好的靠枕上,我閉目養神,努力調息自己心口處的難耐,青葉草,隻要它到了我就又會重新回到那個生龍活虎的清雲了。
從天明等到夕陽日落,蒙古包的光線在一點一點的減退,鐵木爾再也沒有進來,我一個人隻靜靜的守侯著這蒙古包。
忽而,我聽到了馬蹄聲,那急促的聲音裏伴著馬的嘶吼,那樣遠的長途跋涉,連馬兒也是累壞了,更何況是人呢。
蒙古包外一陣腳步聲傳來,我知道我的青葉草來了。
“雲姑娘,青葉草到了,可以拿進去給你嗎?”那是武士們有禮的稟告聲。
我才想起我是一個女人,我這裏他們真是不方便進來。
輕理了一下淩亂的發,讓自己的蒼白不至於嚇倒別人,我輕聲道:“進來吧。”
武士慢慢的走進來,生怕會嚇到我一樣,“雲姑娘,這草汁已經為你擠出來了,你喝了吧。”
我接過那碗,強忍著那苦楚,一口氣把草汁喝了個幹幹淨淨,良藥苦口,越是苦才越是要喝下去。
那草汁就象是血液一般,一入了我的身體裏,我身體的各種機能立刻就活躍了起來,不過一會兒的工夫,我知道我的臉色就恢複如初了。
有了體力,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哈答斤那些中毒的老百姓還等著我前去解救呢。
慢慢的站起來,我指著那些從雪山腳下新采摘下來的青葉草道:“這些都幫我捆好了,我要帶走。”
“雲姑娘放心,雲姑娘到哪裏,這青葉草就會跟到哪裏,王爺吩咐了,每天都會準時的拿給雲姑娘的。”
聽他如此之說,我倒是要感謝那個鐵木爾了,可是自從早上把喚醒他我對他說我不是雲齊兒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進這蒙古包了。
好奇怪啊,他對我竟是前後判若兩人。
“找車子,把那些尾心菇全部拉走。”我吩咐道。我身上肩負的是哈答斤老百姓的生命之任啊。我要立即上路,立即去解救那些人於危難。
騎著馬一路向哈答斤而去,重新再回到我離開的那個地方。
人還未到近前,早有人向我飛跑而來,人群突然間聚集起來,所有的人都在歡呼著,“女菩薩回來了,女菩薩回來了。”他們的歡呼聲讓我赧然,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而已。
那婦人她又帶頭走的我麵前,“女菩薩,你可回來了,我就說你一定會回來的。”她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她心裏的激動與感激之情。
我指了指身後一輛輛的馬車,我大聲道:“這些尾心菇,你們馬上四處分發,還有鳳棲草也要及時的采摘而送過去,由近及遠,將這驅毒的藥方一一的傳到哈答斤的每一個角落。”
牧民們馬上就分頭行動開了,我走進那一座一直為我保留的蒙古包,悄悄落坐,我的元氣還沒有完全恢複,此時我還是不能馬虎大意,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不想再有什麼差錯而嚇到了這些樸實的牧民。
那一車車的尾心菇有條不紊的發下去,我看了心裏都是欣慰,我想不出三天,這哈答斤的怪病就可完全的除盡了。
我讓牧民們分別到各處去查探去留意這驅毒的狀況,萬一有什麼閃失也好及時的向我彙報。
這一天,我喝過了青葉草的草汁,正歪著想要小睡一會,突然門外有人稟道:“雲姑娘,有一人喝了藥之後不但沒有好轉,反倒是口吐白沫,人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