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了,正是會淘氣的小小年紀,調皮搗蛋的也不知在哪裏貪玩呢,我想象著,竟是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恍惚間,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臂,我甚至不懂得去躲,我任著他們把我五花大綁,我心裏麻木著,我就是想要見到我的寶貝,他的哭聲片刻也不停歇的在呼喚著我,心在絞痛,此時我已不知我是誰,我到底是誰了?
我眼前因著那淚水就隻有一片幻境,那閃閃而過的景象中,一個嬰孩聲嘶力竭的哭著,那眉眼那小嘴因著哭而動容,讓我忍不住的心疼。
心口痛著,恍惚中我被人拉出了那座蒙古包,恍惚中那女人就在我眼前消失了,可是那嬰兒生生的啼哭聲卻還是真真的響在我的腦海裏。
一個趔趄,我被推搡著關進了一間漆黑而無窗的小小的蒙古包,我被綁著就坐在地麵上,神思依舊恍惚,然而那嬰啼聲卻漸漸消逝不見了,我終於慢慢的清醒了,我看向四周,那空空的四壁告訴我,這是一個關押犯人的地方。
我奇怪,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我的心口又是在疼,是我的病又犯了嗎?那女人她為何這樣的狠心為何要把我關在這暗黑的囚牢裏。
想要掙脫捆綁在身上的繩子,可是此刻的自己卻是渾身無力,那青葉草,那救命的草,我是離不開它的,可是眼前沒有它,什麼都沒有。我被人算計了,我暗暗的運氣才方知,剛剛拉拉的茶裏一定是下了什麼毒,否則我此刻也不會全身一點力氣也無了。
是的,一定是的,我品茶那時,一直是我自己在悄悄的喝著,憑著她對我的怨氣,她竟未阻止而是任我隨意的喝,看來是我太易信人了,以至於我著了她的道。
那茶裏,有一種無色無味的藥,可是拉拉竟是騙過了我這個蝙蝠穀的人,再次運氣,我發現丹田處隱隱的有些酸意,心裏駭然,那個拉拉郡主,她當真是狠,這毒並不是尋常人可有的啊……
都說最毒婦人心,此刻這話果真是不錯了,我也是女人,卻是為著那個拉拉郡主而慚愧自己是個女人了。
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她,她卻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想方設法的把我毒倒了再關起來,就是因為班布爾善嗎?這世上又不是隻他一個男人,況且我對班布爾善根本是什麼心都沒有,我心裏除了我的寶貝已再無他人了。
我看著一室的幽漆,歎著氣,我在這裏也不知那班布爾善他可知道,他就由著那個拉拉如此之做嗎?
而我啊,可真是笨,才出了蝙蝠穀沒幾天,也才下了雪山沒幾天,就著了別人的道,此一刻,那青葉草又不在身邊,我又被綁著,真不知要如何熬過這一夜,我相信過了這一夜班布爾善就會發現我的失蹤,就會派人到處找我的,可是我能撐過這一夜嗎?現在的我就有些昏昏然了,頭有些痛,又要服蓮香丸了,還有青葉草,沒了那草汁,我又如何讓我的生命得以延續?
我坐在地上,我不死心,我一步一步的向著那扇關緊的門前蹭去,隻要是門,就總有縫隙的,我不信這裏不會經過人,倘若有人經過,我隻要一叫,就一定會招來班布爾善了。
每一步都是有氣無力,我咬著牙關,那五米長的短短一段路卻花了我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清揚啊,還有阿羅,要是你們在該有多好,有你們,至少我不會象現在這樣無助,我還沒有找到我的寶貝,我怎麼可以被一個女人算計了再給關起來呢。
終於到了,把臉貼在那門縫上,我仔細的向外看著,想要尋找可以逃脫的珠絲馬跡,可是我隻看到了黑漆漆的一片,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連人影也無,我不信拉拉將我囚在這裏會一點風聲也沒有走露,一個大活人啊,突然間就不見了,怎麼可能會沒人知道。
可是那縫隙外除了草除了夜風就再也看不見什麼了,有些頹喪,我想大喊,想要招來人再來救我,我是哈答斤牧民口中的女菩薩啊,我不信這哈答斤的人會不救我。
“來人啊。”我大喊,可是我喊出的聲音卻是被淹沒在無邊的靜寂與黑暗之中,沒有人理我,他們皆聽不到我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