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躍,我已穩穩的落在了地麵上,對這落軒閣不知為什麼我總是有些好奇,這裏曾經是雲齊兒住過的地方,這是她的家,如果我真的就是雲齊兒,那麼我真想讓自己在這裏尋回我曾經的回憶,輕嗅著淡雅的花香,徜徉在一片綠意之中,這裏絕對是這巴魯刺的草原上一處避世的桃園。
可是除了滿目的美麗風景我再無任何的思緒輕擾,總是不由自主的渴望,而後是無盡的失落,這裏的一草一木並沒有讓我記起我的任何過去,我失望了。
輕抬著腳步,一處一處的逡巡,我體驗著美景,更是在體驗雲齊兒曾經的過往,美人何在?心亦淒然。
“小姐,請問你是何人?”一個蒼老的女聲在家廟的門前向我傳來。
我抬首,隻見一位一身素服的老婦人手持著佛珠正站在那門前看著我的方向,刹那間心裏電石火光一閃,她是誰?她一定就是雲齊兒的娘親吧。
急急的走過去,我站在她的麵前,我還不知道我到底是誰,我隻能尊敬的喚她一聲老夫人,“清雲見過老夫人。”我說著欠身福了一福。
她輕輕的拉著我起來,仔細的摸著我的臉道:“一個恍惚,還以為是我的雲齊兒回來了。看施主的麵相,與我極為有緣,不如就去那石桌前一敘吧。”她說著就指向了那荷塘前的石桌子,她引我過去,悄悄落座,這樣的盛夏,這裏卻是一片沁涼。
“姑娘是哪裏人啊?”
“雲兒是蝙蝠醫穀裏的人。”
“那麼姑娘是如何來到這落軒閣呢?”老夫人的手裏那一串佛珠依舊在不停的移動,看著她清朗的麵容,那眉宇間的氣質果真就與其其格有著五分的神似,據說其其格與雲齊兒是極為相像的,看來這老夫人絕對就是雲齊兒的娘親了。
我拉過她的手,從她的手心裏傳遞著的是一份親情與思念,“清雲隻是碰巧路過這裏,所以就來拜訪一下老夫人。”
“這落軒閣除了每日裏送齋飯給我的侍女,就再也無人前來了。”老夫人歎了口氣,又接著說道:“也不知老身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見到我的雲齊兒了。”
“一定會的。”我安慰著她,或許是雲齊兒突然的離去讓她承受不住吧,此刻再提起雲齊兒,她的麵上不禁老淚縱橫。
她的輕淚讓我的心不自覺的一顫,白發人不見黑發人,這多少都是為這落軒閣裏憑添了一份愁苦吧,即使風景再美,即使物是,但是人卻已非了。
“老夫人還有其其格啊,她與雲齊兒的樣貌是不差一二的,老夫人自可與她以母女相稱的。”依稀記得其其格麵上的輕愁,她也是少了人世間的親情吧。如果兩個人因著雲齊兒而走到了一起,那麼對於彼此或許也是一份撫慰了。
“其其格,其其格是誰?”
“她是雲齊兒舍身相救的女人啊。”我奇怪這些難道老夫人都不知道嗎?
“什麼,你說雲齊兒是為了救其其格而離開的?”她抓著我手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些。
我看著她驚訝不已的神色,我有些糊塗了,這一些黎安與鐵木爾都沒有告訴她嗎?他們難道是要刻意的向她隱瞞嗎?可是卻被我一不小心的全部都說了出來,此時我不知道是要回答是或者否了。
“那個其其格,她到底是誰?”
說出的話再也收不回來了,我隻好向她說道:“一個與雲齊兒相貌極盡相似的女人?”
老夫人的麵目突然有些激動了,她顫抖著嗓音問道:“當真這巴魯刺還有一個與雲齊兒極盡相似的女人。”
我隻好點頭,“是的。”
“她在哪裏?”
“其其格就在這巴魯刺的草原上。”摸著懷裏的穴位圖,如果不是因為太早了的緣故,一大早我就去把這穴位圖送去給其其格了。
可是來到落軒閣我才發現,原來還有人起得比我還要早。
“其其格,她眉心可是有一朵梅花?”老夫人越是問越是激動,這倒是讓我有些惶恐了。
其其格眉心的那一朵梅花曾經是雲齊兒的最傷最痛啊,可是似乎她娘親對這梅花卻有著不一般的情愫在裏麵。我看著她,如果我是雲齊兒,那麼她就極有可能是我的娘親啊。我不想騙她,我看著她的急切這讓我也為她而焦急,“是的,她的眉心有一朵美麗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