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從懷裏取了一粒蓮香丸,這一回,她一伸手就飛也似的搶了過去,嗬嗬,一定是她嚐到了甜頭了。

有些後悔沒有從巴魯刺帶些幹糧在身上,否則現在至少可以給她些吃的。

唉,輕輕的歎了口氣,我笑對她說:“姐姐過兩天就來接你。”

她也笑了笑,我不知道她是否聽懂了,可是看見她的笑,我就知道她已經不怕我了,這樣就好。

我轉身走了,她沒有哭也沒有鬧,我身後是寂靜無聲的,她是要等著我來救她出去吧。

就在轉彎處,我悄然回首時,我看到了她的笑,我的兩粒蓮香丸已買下了她所有的信任,心裏對她是說不出的憐惜。

走吧,正事要緊。

回到原來的地方,重新又把班布爾善背在肩上,悄悄的向著一條窄窄的甬道而去,而我的手裏也早已準備好了幾粒石子,這是用來招呼那些侍女的,我不會傷她們,她們也是無辜的,但是我必須要讓她們暫時的昏迷,這樣我才安全,也才能把班布爾善順利的帶出這裏。

漸漸的我看到了一處亮光,那就是出口吧,那裏果然站了兩個侍女。

石子輕甩,兩個人已乖乖的躺倒在地上,心裏竊喜,卻依舊不能大意,那真正厲害的人物其實不在這山洞裏麵,而是一定守在山洞的出口的,我知道,那裏一定有人。

一支手依舊拖住了班布爾善的身體,另一手已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這藥要借了風力才會起作用,所以剛剛對兩個侍女我才不曾用到,也不知清揚把它裝在我小錦囊裏是不是固意的,可是今天它終是派上了用場,為了救人我也不得不用這老土的辦法了。

閃到洞口,終於聽到了說話聲,低低的,好象是在講著草原上的故事,那人他說的眉飛色舞,很是動容,真不忍心動手啊。

可是不行,我身上的這位大汗關係到了草原上的千百戶人家啊。

眯著眼,打開了瓶蓋,一團淺藍色的氣體向洞外飄去,而我此時的任務就是靜待這周遭十米之內的人一個一個的倒去了。

迎魂香,這就是它的功力。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洞外的說話聲就再也沒了,有的隻是他們濃濁的呼吸。

我想,我安全了,我背著班布爾善迅速的出了山洞,他身體裏的催情花的毒必須盡快為他除去,否則他的生命就隻能在灼熱中漸漸消逝……

我背著班布爾善,走在這茂密蒼翠的叢林中,我想起雲齊兒,想起圖爾丹,還有鐵木爾,還有其其格,這草原裏的故事一遍遍的在我的腦海裏停佇再閃過。

不知從何時起,我已經愛上了這片美麗而肥沃的土地。天蒼蒼,野茫茫,晨起的陽光,夕陽落日,這草原上的種種美景皆讓我著迷。還有那些純樸的牧民,想起他們隻會讓我更堅定我腳下的步履。

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直射在身上,有些微熱,可是還有比熱更難耐的,那就是我的手上已經沒有了新鮮的青葉草。

身上的重量似乎越來越重了,我開始想念燕兒,我期待她的到來,這一條路正好是去雪山的那條路,如果燕兒在哈答斤找不到我,她會不會沿著這條路去雪山呢?

我祈盼著,祈盼著奇跡的出現。

汗水一滴一滴的從額頭滑落,我卻不舍得放下班布爾善,我要把他帶回哈答斤,隻要讓他的女人為他解了身上的催情花,那麼,他的生命就無憂了。

可是這山路越走越是難耐,隻因我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

依著那山洞距離班布爾善大帳的距離,其實我腳下的這片叢林距離草原並不遠。

可是我走了很久卻依然沒有走出這裏。

意誌力撐著我一直走一直走,可是暈眩感慢慢的向我襲來,含了一粒蓮香丸,不管有用無用,隻要給我一些補養就好,讓我堅持著走出這叢林,隻要遇到那哈答斤的牧民們,我就不怕了。

我是他們心目中的女菩薩,他們會相信我更會救我的。

滿目的綠意,風吹過,綠浪一波一波的拂過,真美的山間,每一絲綠都透著一股子清靈,可是我卻無心欣賞。

鬆針紮到了我的頭,有些癢,我才想起我身上的班布爾善也一定是被這一種草與樹所刮到吧,他一直沉沉的睡著,可是那睡穴的穴道也快解了,待他醒了,他身上的催情花又要重新襲上他的身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