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著圖爾丹的手臂,就等在那出口處,啞女上來了,我一把抓住她,也不說話,因為說了也沒有用,她還是聽不見。

她隨著我進了屋子裏,杜達古拉正坐在桌子前看著書,聽到腳步聲她抬頭看到了我與啞女走進來,她有些詫異。

我端了那碗藥放在啞女的麵前,我慢慢的說,“去熱一下。”

她似乎是看懂了,就端起藥向外麵走去,我這才發現,圖爾丹他並沒有進來,他似乎對杜達古拉的身份很敏感吧,他怕見她,我知道。

靜靜的坐下,我迎視著杜達古拉的視線,“我想知道雲齊兒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所以我想要治好了啞女的病。”

她點點頭,“你對雲齊兒還真是好奇呢。”

我但笑不語,有些事連我自己也是不清楚。

“我臨上山之際,就在草原上聽說了你的事跡,整個草原都在傳揚你呢。”她抬頭看我,有種不服氣的感覺。

“百姓們說大了些,我不過是做了一些我應該做的事罷了。”我謙虛回應,其實我知道她也是深藏不露的,能上得這山上來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即使她是沾了她姐姐的光她也是不一般的人。

“喝茶吧。”倒了一杯紅茶推到我的麵前,濃濃的茶香四溢,我端起小小的喝了一口,味道真好。

她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卻在看到啞女進來的時候就停住了,我其實一直想問她,她來這雪山上是為著哪般?可是這必竟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實在沒有問的理由啊。

熱燙的藥就放在桌子上,我端起來再送還到啞女的手中,我指了指藥,再指了指她,我將藥送到她的唇邊,她猶疑的看著我,有些怕吧。

我知道她有些怕,她不知道這是什麼藥啊,才認識也不過一天而已,誰人都會小心謹慎的。

可是我急切的想要知道雲齊兒的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這樣才有助於我去找到他的下落,至少這樣就減少了一半的範圍,否則大海撈針,找起來更是麻煩。

極快速的伸手,我已點了啞女周身的四處大穴,除了頭可以動以外,她的身子都是立刻僵立在那裏。

捏著她的鼻子,讓她仰著頭,那藥咕嚕咕嚕頃刻間就被她咽了下去,然後我伸手再點開了啞女的穴道,她詫異的看著我,她的麵上都是恐懼。

我笑笑,“沒事的,我隻是想讓你能聽能說,讓你回複到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藥才喝下而已,我知道她沒有這樣快就聽到的,果然,她尷尬的看著我。

我轉身,再拿過桌子上那張我畫的雲齊兒抱著孩子的畫,我推到她的麵前,我再畫了兩個孩子,一個是淘氣調皮的小男孩,一個是美麗可愛的小女孩,我指了指雲齊兒,再指了指那兩個小孩子,“你說。”我相信那藥的威力,她應該是可以說話的。

啞女張了張嘴,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她說了幾個字,我卻聽不清楚。

我看了看她,再看向杜達古拉,我有了一個決定,“我要帶她離開。”

“不行,姐夫回來會罵的。”杜達古拉拒絕了。

“可是我要知道那孩子的下落,這裏除了她再沒有人見過那孩子了。”

“那是雲齊兒的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又何必這樣上心呢,如果被姐夫知道了,我恐怕你命休矣。”

杜達古拉的話並不假,可是不管怎樣,我都要見到我的孩子,我要把他帶在我的身邊,五年的離別是何其痛啊,或生或死都是天注定,我不會放棄找到我孩子的任何一個線索。

“這孩子與我關係匪淺,他在我在,我一定要知道他的下落。”心裏是下了決心的,雖然我還不能證明我就是雲齊兒,但是那孩子是唯係著我的身份的根源。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知道自己是誰的。

啞女掙著,她似乎是不想跟了我去,她在這山裏呆了很多年了吧,讓她下山,人多的地方她一定會害怕。

我不管,我拉著她就向屋外走去。

她還是向屋裏掙著,她不想跟我去,“走吧,跟著我,你就能聽也能說話了。”我大聲的向她喊著,我希望剛剛的藥已經有了些效力,她也能聽見了。

我的話還未說完,她突然不掙了,她大驚的看著我,嘴裏咿咿呀呀的又是說起話來了,我聽不懂,卻從她的表情裏猜到,剛剛她一定是聽到了我的聲音。

大驚之後是欣喜,是喜及而泣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