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很深,我卻連皺一皺眉都沒有,把那金創藥粉輕輕的一灑,可是我卻不知道要如何包紮了,我的外袍已碎成了片片而且更是滿是血腥。
看著我撒藥的動作,她終於從剛剛的懼怕中驚醒了,隨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塊布帕子,那上麵似乎繡了一朵花,好象是蘭花,我還沒有看清,她就伸手放在了我的傷口之上,然後向著她自己的衣袍扯去,那衣袍的最下擺生生被她扯了一條、兩條,然後她把這布片一圈一圈的纏在我的身上,每一次經過我的傷口時她總是盡可能的避免觸碰到我的傷口。
我知道,她怕觸痛了我的傷。
終於好了,我的心也不知漏跳了多少下,她身上自有一股馨香讓我迷醉,真想她的手永遠也不要離開我的身上。
可是時間卻是在飛快的走著,比著平時似乎是快了許多一樣,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我的傷口已是包紮好了。
我柔聲道:“謝謝姑娘。”
這時候的我真的被她給迷住了,我甚至都沒有懷疑她的出現,這樣濃密的叢林裏,她一個女子為何要出現在這裏呢?可是這時候的自己真的就沒有去想過這些。我隻看到她額頭的眉花,我隻任著我的心一直的沉淪沉淪。
“我要走了。”她突然間有些突兀的說道,卻是讓我愣怔了一下。
待我再看向她時,她已移開了我兩步開外,顧不得還有好多的人在場,我生生的向前一步,我拉著她的手臂,“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知道我有些唐突了,可是我忍不住的就是想要知道她的芳名。
她輕掙著,卻是掙不開我有力的手,她的臉刹時就紅了,那樣子就宛如一朵桃花一樣美麗。
“你放開我。”低喃的聲音,讓我以為那根本不是在拒絕。
如心所想,我真的沒有鬆開手,我不想放過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冥冥中兀哲叔叔的話又進駐到我的心裏了,他告訴我要善待她的,所以我真的無法拒絕這樣一個機會。
輕撫著她額際間的梅花,紅豔豔的真是好看,她有些嗔怒了,“你放開我,你這個無賴。”
這一聲無賴刹時驚醒了我,我還真是有點無賴呢,可是我才不管,“那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說了,你就放我離開?”她乞求的問道。
“嗯,快說。”抓著她的手,滑膩的觸感仿佛生香,手中又是緊了緊,真不想鬆開啊。
“其其格。”
其其格,好美的一朵花啊。我看著她,已生愛憐。
“你說過,我說了你就放了我的啊。”
手緩緩的鬆開,我不想讓她看到一個不守約定的我,而她立刻就“咯咯咯”的笑著跑開了。
那聲音輕脆的如一串鈴鐺響,真好聽。
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仿佛做了一個悠長的夢一樣,其其格,這是草原上最美麗的一朵花兒。
站在那草地上,我甚至忘記了離開,直到我的馬長長的一聲嘶叫才把我從夢幻中拉了回來。
吹了一個口哨,馬向我飛奔而來,再望向那些還動不了的刺客們,此刻的他們正驚恐的看著我,他們怕了吧,怕恢複體力的我會殺了他們,這念頭也曾在我腦海裏閃過,可是隨即我又改變主意了,不管怎樣,便是因著這一場令天地變色的廝殺我遇到了其其格,我撇撇嘴,我不屑的看向他們,“這一次我姑且就饒了你們的狗命,倘若再讓我遇到一次,就別怪我圖爾丹心狠手辣了。”
低低的呻吟聲依舊,我卻再無憐憫,一躍而上了馬背,徒留身後的一片狼籍,那傾倒的草,斷折的樹,任誰看了都知道剛剛曾經經曆了什麼。
有些歎息,自己雖然沒有招惹他們,可是他們卻還是要為著別人來殺我,總是為了錢財吧,這世界其實更多的是醜陋。
傷口還有些痛,我忍著,馬在叢林裏根本就走不快,陡斜的坡路一個接著一個,還有那灌木叢也太高了,馬一邊走,我一邊用刀劃過那些灌木,好讓它能夠順利的通行。
一不小心,才包紮好的傷口就扯痛了,鮮紅的血又是滲出來,咬著呀,我硬是堅持到出了叢林,我才發現,那女子她竟然沒了蹤影,她走得可真快啊,讓我甚至來不及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