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蘇致函的家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問。
蘇媽媽怔了怔,很自然地回答了一個“是”。
“……致函在嗎?”那人又問。
顯然,他和致函的關係不錯,蘇媽媽注意到,他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請問,你是?”謹慎起見,蘇媽媽還是多問了一句。
“她的朋友。”那邊含糊地回答。
“哦,她不在。”蘇媽媽突然警覺,一個午夜打來電話的男人,而且,開口就叫蘇致函的名諱,兩人的關係,肯定不比尋常。
她其實知道,女孩子單身在外麵打拚並不容易,可是,現在女兒已經收獲幸福了,從前的關係,當斷則斷。
一念至此,蘇媽媽又加了一句話,“致函和她的丈夫一起出去住了,現在應該在酒店。”
果然,這句話之後,對方立刻不做聲了。
過了一會,才聽見他問:“哪家酒店。”
蘇媽媽將酒店的名字報給他,希望對方在查到蘇致函的名字後,能夠徹底死心。
阿欣這孩子不錯,還是不要橫生枝節的好。
果然,在聽到確切信息後,那人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之後也一直沒有再打來。
蘇媽媽看了一會話筒,卻又想起一個不相幹的問題:其實這個男人的聲音……聽著也不錯。非常利落而磁性。致函一直很少提及自己的事情,十六歲那年,她退學去北京,真的隻是簡單地打工嗎?
如果隻是打工,又怎麼有足夠的錢,讓她和致雅移民呢?
蘇媽媽一直拒絕讓自己去深想,然而,這個問題,也越來越成為了她的心結。
她該不該去弄清楚?
蘇致函被放在了床上,鬆軟的被褥壓了下去,她有種深陷的感覺。
宇文欣已經隨之俯下身,手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目光始終凝聚在她的臉上,專注而仔細,仿佛在觀摩著一件值得用全心愛惜的珍寶。
在這樣的注視下,蘇致函自己也會有種錯覺,或者,有所感知。那種被重視的感知。
她迎著他的視線,第一次慶幸自己有一張美麗的臉。
原來女為悅己者容,還有這樣一層意思:能夠愉悅對方,也是一件那麼開心的事情。
不過,還是,有點自卑……
她不太確定,自己和宇文欣,到底誰更漂亮一些。
蘇致函居然因為這個無聊的問題而走神,直到他的吻羽毛般落在她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