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轉過身的小姐臉上,卻並沒有淚痕。
“把那張桌子扔出去吧。”她用下巴示意著柳青岩方才放茶盞的茶幾,冷淡地吩咐那位傭人。
傭人一愣,“小姐,這可是你最喜歡的古董家具,老爺費了很大的勁才從歐洲拍賣回來的……”
“扔掉。它昨天磕到我的膝蓋了。”薑巧兒的臉色還是很白很白,白得如寒冰一樣冷,“還有,扔掉的時候,要記得把它劈開。就算我不要,我也不希望別人繼續用。”
吩咐完這一句,她已轉身回到了房間。
留下傭人流著汗、極惋惜地望著客廳那張價值連城的古董家具,依稀間,似乎品出了點什麼,可是,又不敢確定。
希望,隻是錯覺吧。
蘇致函和宇文欣在那間酒店房間裏足足呆了兩天兩夜,到了第三天,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與世隔絕下去了,況且,也擔心著元寶。
外麵的那些喧囂,應該平息了吧。
既然阿欣已經回來了,許多未竟的事情,也可以徹底放下了。蘇致函不是鬥士,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不要扯入那些事情裏。她厭倦勾心鬥角,厭倦在利益的紛爭裏傷人傷己,單單柳青萍的事情,就差點讓她崩潰,何況其他?
阿欣說:“交給我。”她就把所有的事情交給他。
至於柳史言,至於薑家的人,至於……至於……至於青岩。
就這樣吧。
她隻想離開。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也不需要懊悔什麼,隻要結果是好的,過程,她可以不在乎。
無須與S再由瓜葛,答應柳史言的事情,自然也不必去做了。
蘇致函沒有帶手機,沒有告訴人自己的下落,便是柳史言想找她也找不到。
等回到澳門,她要把元寶接回來,安安心心在阿欣背後,當一個小女人。
蘇致函做下這個決定,驀然覺得渾身輕鬆,在走出房門的時候,她從背後抱住宇文欣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上,過了一會,才轉到他的身前,望著他輕聲道:“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嗯。”
“回到澳門後,將所有的事情解決了,我們不要再爭什麼,隻要平平靜靜地過日子,好不好?”
她已經知道了繁華,經曆了風光,走過了分離,現在,她隻要安穩相守。
宇文欣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
清俊無雙的臉,雖然有著笑意,卻反而更為深沉了起來。
他沒有直麵回答,可是,蘇致函就當那個笑容是應允了。
他們現在就去機場。
去他的silence,去他的京城名媛,去他的一切一切。步出酒店大門時,蘇致函隻覺得神清氣爽。仰起頭,陽光曬過樹枝細細碎碎,落在眼裏,連呼吸都輕快得很。
宇文欣在酒店那邊辦理退房手續。
她已經注意到,他用的是假證件。
不過,蘇致函不想多問什麼。阿欣總歸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