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之圖的到訪,顯然讓薑巧兒很是吃驚。景之圖對薑巧兒雖然一直友善,但並不怎麼親密,事實上,他對她甚至一直維持著若有如無的距離。
現在,柳青岩已經悔婚了,他作為柳青岩的好友,何必還要來?
然而吃驚歸吃驚,薑巧兒還是見了景之圖。
蘇致函已經被帶到後麵了。
景之圖在客廳等了一小會,便見到了剛剛換下運動服的薑巧兒,她穿著鬆垮的粗毛線家居衣,愈顯得身形嬌小,素顏很淡,清麗柔弱的感覺,隻是走下來時,她活動無礙的步伐,還是讓景之圖微覺別扭。
他已經知道薑巧兒之前是偽裝的,但是看著這個時候的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景先生。”待走到景之圖的麵前,薑巧兒輕聲打了招呼,端正地坐定,“景先生是專程來看我的嗎?”
“來看你,也是來看蘇小姐。我聽說蘇小姐方才來過,如果方便,能不能請她也出來一下?”景之圖也不兜圈子,他直接要求道。
“蘇小姐方才是來過,可是,現在已經走了。”薑巧兒神色如常道:“我告訴她,青岩已經不要我了,我對她沒有任何威脅了,她就直接走了,我想,她也許去找青岩了,不如你去問問青岩?”
景之圖蹙眉。
他並沒有收到蘇致函從薑家離開的消息。
蘇致函應該還在屋裏麵。
可是,薑巧兒為什麼要掩飾?
“你不信我?”見景之圖猶豫,薑巧兒眉毛輕挑,有點受傷地望向他。
景之圖並不回答,也沒有任何表現,證明自己信,還是不信。
“你當然不信我,你們都不信我,你們覺得,我能假裝腿殘,就是一個滿口胡言的壞女人。可是那個時候,青岩每天都來,他天天陪著我,我不敢說自己已經好了,我怕自己好了,他就再也不出現了。想留在一個人身邊,這有錯嗎?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我沒想到他會娶我,我沒想到去騙婚……”薑巧兒的神色慢慢地淒婉了起來,到最後,幾乎要哭了似的。
“薑小姐……”景之圖有點手足無措地看著她。
薑巧兒就這樣將腿的事情給認了下來,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指責她。
“你說的對,蘇致函確實來過,她來是示威的。她說她根本就沒有愛過青岩,就是玩他呢,我不服氣,我說她這樣的女人,除了青岩外也不會有人喜歡了。她嘲笑我,說會證明給我看。她到底有多受歡迎。說完,她就走了。就在剛剛,從後門走的,無論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要為了她那樣欺負我?”薑巧兒說得激憤,但更多的是委屈,她說完後,便站起來,疾步往樓上走去。在轉身時,景之圖甚至已經看見了她眼角的淚痕。
難道,果然是他疏忽了。
也在此時,手下的電話打了進來,景之圖望著薑巧兒的背影,將電話接起,“什麼事?”
“看見蘇小姐從後門離開了,要不要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