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遲鬆開了她。
蘇萊的手一沉,低眸,看見自己的手上有一把武器。
她僵在那裏,盯著那把武器有些失神。
江意遲迫使她拿著那把武器,對準了他的胸膛。
“阿萊,如果我的死能讓你解恨,我情願死在你的手上。”江意遲的神色無比的堅定,捏著她的手,迫使她扣動了扳機。
蘇萊欲要抽手,卻怎麼也抽不動。
“你不要逼我。”蘇萊在這一刻,淚水暈染了整張臉。
“我沒有逼你,我本來就該死,阿萊,動手吧,我絕無怨言。因為我愛你,但是我曾經對你造成那麼重的傷害,我自己都不肯原諒自己。”江意遲為她拭去了臉上的淚水,義無反顧。
“放心,北北聽不見的,因為這把武器是消音的。我死後,我名下所有的產業都歸你和北北,你們是我的至親至愛,我的全部……”
“夠了,江意遲!不要在說了!”蘇萊徹底的鬆開力道,跌坐在椅子上:“殺你,還嫌髒了我的手。”
她自己清楚,她下不了那個狠心。
江意遲倏然在次將她揉進了懷中,低聲呼喚著:“阿萊,讓我們一起解開心結好麼?我們重頭開始……”
蘇萊淒冷的一笑:“我累了。”
江意遲一個提離,將她橫抱打起,走出北北的臥室,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江意遲為她寬衣解帶,像是捧著一個珍寶一樣,將她捧到了洗浴室。
調水,為她擦洗身體,動作溫柔,體貼備至。
他為蘇萊擦洗身體的時候,也同樣是光著半身,裸露的胸膛上,依然有沒有痊愈的疤痕,這些是當年他被丟棄隔離島之前遭受江淩風迫害的印證。
隻是,蘇萊一直不知道。
蘇萊看著那些疤痕,眉頭微微一皺。
心口也隨之被什麼扯了一下。
為什麼?
他明明可恨至極,可是看著他身上的那些疤痕,她卻又生出了一番惻隱。
蘇萊將那份惻隱壓抑在了心底深處,別開了視線。
洗完了澡,江意遲將她放在床上。
蘇萊卷著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背對著江意遲。
江意遲躺在她的身後,伸手,從身後攬著她,下巴抵觸在她的肩頭上,側頭,親一口她的臉:“晚安。”
蘇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那顆心卻像是死灰複燃一樣,不住的跳抖……
早上睜開眼,蘇萊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她起身,卻又看見江意遲坐在她的麵前。
北北拖著兩腮,搬著一個椅子坐在江意遲的旁邊,看見蘇萊醒了,歡快的叫了一聲媽媽。
“你醒了?餓不餓?”江意遲握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眸中填滿了無盡的溫柔。
蘇萊抽回手,看著窗外。
“我衣服呢?”顯然,昨晚他趁她熟睡的時候,把她衣服脫掉了。
“早上給你洗了,曬在外麵的。”江意遲站起身,從衣櫥裏拿了一套保暖而又時尚的衣裝。
在她還沒有回來之前,他就已經把這間衣櫥填的滿當當,裏麵裝的全是他為她量身定製的名牌衣服。
蘇萊沒有做聲,隻是接過衣服:“你帶著北北先出去。”
“北北乖,媽媽要換衣服。”江意遲坐在那裏,無動於衷。
北北哦了一聲,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對蘇萊甜甜一笑:“媽媽,我在樓下等你吃早餐。”
蘇萊點頭,莞爾。
見江意遲一直坐在那裏不走,眼睛一沉,語氣生硬:“你也出去。”
“看見你,我走不動,腿都是軟的。”江意遲一本正經的撩撥她,眸光幽幽。
蘇萊覺得,他就像個牛皮糖一樣,死皮賴臉的纏著她,怎麼甩都甩不開。
蘇萊知道,他不會離開的,索性也不想浪費口舌了,直接掀開被子,將自己的身體展現在他麵前。
她利索的穿上衣服,把他當做空氣。
江意遲勾著薄唇,淺淺一笑,倏然伸手,將她寵溺的拽入懷中:“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