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求你打個電話給小北(3 / 3)

“葉總,過完年事兒挺多的,想著你也到處飛,一時都忘了跟你說了,這事我馬上就去辦,這個月內把書的事做好。”

“行。”他朝我笑:“咱樣,老同學的待遇還不錯吧。”

我也笑:“還行呢,看來我得給之嫻打個電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多年不見,越發的漂亮了。”

區夢給我端了杯水,然後插了一句話:“千尋啊,你嫁的是北京人嗎?”

“老家是上海的。”林夏的老家,的確是上海。

“上海那地方也不錯啊,現在還是蠻繁華的,那你們在北京買婚房了嗎?”

“婚房啊?好像沒有呢?”

“還是得買啊,北京的房價比較貴,一天一個價,早買早好。”

葉子天歎息:“這女人聊天啊,就是帶著生活的味道。得,你們聊著,我去把這事給老總說說。”

“現在不知要到瑞士好呢,還是英國,還是香港,北京的話也許不用買吧,我有幾套他也有好些。而且林夏做的是房地產公司,好的總是會留著的。”

越是想諷我,我越是要高調。

她眼裏壓著嫉妒的神色,唉,這麼多年來,也是不曾改變。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站起來:“區夢,先告辭了。”

到門口碰到葉子天跟同事說話,他瞧著我出來過來:“不多聊一會了,一會我請你吃個飯。”

“嗬嗬,下次吧,我請你吃飯,謝謝你幫我把這朋友的事搞定。”

“慚愧慚愧,本來是要早些辦好的。不過也是有緣,要不然還真看不到你。

我一笑:“沒辦法啊,之嫻太漂亮了,有時候漂亮的女人辦事,未必又能順風順水的,先走了,88.”

區夢也出了來笑著來牽我的手:“千尋,我送你下去,咱們老同學好多年沒有見麵了,到時找個時間一塊兒吃飯,逛逛街了。”

我把手抽了出來:“我先回去了。”

以前我是驕傲而又高高在上的公主,同學朋友表裏對我好,暗裏卻是怎麼說我的我都清楚,做不來真正的朋友我也不勉強,爸爸死了之後,所謂的朋友也就遠離了。

我不稀罕,現在也不稀罕,就是一無所有,我也不會抬不起頭來。

出了外麵想去攔車,頭有點兒暈暈的,心口間忽然就痛疼了起來,痛得連站也站不穩。

就蹲在地上喘息著,慢慢地等這些不舒適過去。

掏出電話想叫林夏來接我,不舒服的時候,總是比較任性一點,不理智一點。

才掏出電話,一個陌生的號碼就打了進來。

我怔怔地看著,這號碼應該不是中國的吧。

是誰打來的,小北嗎?

可是小北,你不是要我放下嗎?那你為什麼還要打電話來。

我也是決意地放下,這樣才能讓你真正的解脫。

接,還是不接?

就這麼看著,電話斷了,然後又再響,有著一股子我不接電話就不罷休的調子。

我按了接聽鍵,也不說話。

那頭的女聲帶著哭泣:“陌千尋。”

“我認識你嗎?”這個聲音,是如此的陌生。

“我是李菲兒。”

“哦,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

“求求你打個電話給小北吧,我真的好擔心他出事啊,我打給他,他一直都不接,我想隻有你打的他才會接。”

她一邊說一邊哭,聽起來是很傷心一樣。

我卻是有點兒莫名其妙:“你打到他們家去就好,我現在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我打了,伯母打他電話也是不接的,伯父也是一樣,現在所有人打他的電話,都沒有接,我真的好擔心他啊。”

“那是你們的事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嗚嗚地自責。

“我怎麼不可以這樣,如果我現在和他藕斷絲連著,你們覺得合適嗎?不是都希望我和他分開嗎?現在分開了,我生活平靜了,你卻來自責我,真可笑,我想問問你,你有什麼權利來說我呢?”

“小北跟我是假訂婚的。”她哭著吼了出來。

我時之間有點呆呆的,假訂婚?

“我好喜歡小北,隻要能伴在他的身邊,我都願意去做,他什麼都不跟我說,他到澳州並不是滑雪,而是來看盛夏飛雪,他說他是為一個人來看的。”

我心裏,生起了痛疼的的痕跡,像是漣漪一樣慢慢地擴散開,渾身都難受起來。

坐在地上無力地說:“你現在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陌千尋,真的是什麼都是為你,他給你做了視頻,我連看也不能看一眼,還設了密碼,我用你的生日開了看,你想聽我現在都可以放給你聽。”

她為什麼要這樣說,我現在還能聽嗎?

不能不能了,現在的生活,多麼的靜謐,多麼的順心與舒適啊。

我什麼也不想知道,什麼也不想再去過問。

我與他,注定隻能相愛,不能相守。

我們早已經不能再回到相愛的那時候去,也不是個個坎,都可以跨得過去的。

“對不起,我不想再聽到他的消息,我也不想再跟你聊天了。”我把通話掛掉,她還再打,一通我就按掉,不停不停地按。

為什麼當我平靜了之後,還要來撩拔我的心,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我還沒有折騰夠嗎?是不是你們紀家有什麼搞不定的他事,就會這樣故意再叫人打電話給我。

想讓我勸小北,我與他再說些什麼?

或許是生病了,不肯吃藥。

但小北,現在總成熟了一些,過二天就會好起來的。

總是得適應著,沒有愛之後一個人怎樣的孤單。

你學會了,我也學會了,我們各自的生活,已經不需要再聯係了。

我們都好幾個月沒有聯係過了,多好啊,慢慢地都在遺忘。

才不要打電話給他,才不要。

我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已可要堅持住不要打電話給紀小北,他未必會接,接了又如何?我們還聯係什麼呢?剪不斷理不清,心底下的痛還不夠多麼?

也沒叫林夏來接我了,打了車就往家裏去,同學三三兩兩在外麵逛著。

我去超市買了些菜回去洗菜打火做飯,日子就要像鍋裏的湯一樣,這麼的安靜。

一次一次跑去看外麵的時間,現在是四點半,瑞那那邊應該是十點多鍾,時差相差七小時,這會兒的他,在幹什麼?

李菲兒是從早上八點一直打我電話的,然後就放棄了。

應該沒有什麼事,要不然之嫻會打電話給我。

紀家現在,我隻相信紀之嫻,她才是我真正的朋友,不會坑我害我。

可是心跳,現在如此的痛疼著。

眼皮直跳著,切菜差點就把手指給切了去。

看著流血的手指,搖搖頭去外麵找創可貼,真的是太不小心了。

林夏進來看我翻著藥箱,大驚失色鞋未脫趕緊就過來:“千尋,怎麼了?”

“沒什麼事兒,就是剛才切菜不小心把手給切痛了,一點點的小傷而已。”

他把我的手指,放在嘴裏含著,輕輕地吮。

一會兒才放開:“我奶奶以前說要這樣的,才會不痛,他小心地吹著,用棉花倒了點傷油搽在手指上,再用創可貼給我貼好:“以後廚房,你不許再進去了。”

“不痛呢。”我輕聲地說。

他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我這痛呢,以後別傷著你自個了,咱們出去吃飯。”

“不要出去啦,我買了好多菜,還燉著雞湯,忽然就想喝一些。”

“坐著,我去看看。”

他進去看,拿了濕巾子出來,拉起我的手,細細地給我擦淨:“刀上還有血,看得我痛。”

我輕笑:“隻是破了皮,別這麼大驚小怪的。”

血流得多了一點,我止血止了好久都不曾止住,才會弄得到處都是的。

林夏進去做飯,我看止血貼也有血流出來了,悄悄地撕了再貼上新的,怎麼血流個不停啊,難道是傷到了手指上的某根血管不成?

可不要告訴林夏,不然又不知怎麼個擔心了。

換了好幾次才逐見好一點,歎口氣悄悄地把染滿血跡的止血貼用紙巾包了走到廁所去扔。

他把雞湯盛好給我,細聲地囑咐:“小心著,還燙呢。”

“嗯。”

喝了一口衝他一笑:“林夏,挺好喝的。”

“你喜歡喝雞湯倒是好,何媽這二天就會回來,到時讓她隔三岔五地燉雞湯給你喝,把你身體滋補得好一點。”

“會胖的啦。”

“胖點才好。”

我一笑,喝完了把空碗給他:“林夏,還要喝湯。”

他接了碗去裝,把雞腿也給我夾了出來:“吃著先,一會消了點才吃晚飯。”

“怕是吃不下了呢。”

“那也不著急,我把菜都弄好了,到時你要餓了就說一聲,馬上炒熱騰騰的給你吃。”

“那也行啊,你也喝吧,挺好喝的。我發現我的廚藝,越來越有進步了。”

“不管你怎麼說,以後還是不要靠近了,可不想你再受傷,千尋,你今天不是要洗頭了嗎?”

“是哦。”

“躺在沙發上吧,我去打盆熱水來給你洗,手指傷了你就得幾天不能碰水。”

他打來了水,開了電視給我看著,還在我臉上蓋個麵膜,我就這麼享受著。

可是心裏,並不是如現在這般安靜,我總是想著李菲兒的話,他叫我打電話給紀小北,可惜我沒有給她機會說什麼事。

小北,你是不是真的病了?

可不要再任性了,分開之後,都要學會越來越愛自已,善待自已,讓自已過得更好,這才不枉我們相愛一場。

那時我們一塊兒看電視,看到澳州放的盛夏飛雪,我就無比的感歎啊,說要是能去感受就好了。

於是你去了。

我說瑞士那兒滑骨也挺有意思的,你還是去了。

要不要,給你打一個電話,哪怕是問候一聲也好,分手了又如何,就不可以做朋友了嗎?我和林端還不是可以做朋友,我們也愛得輕轟烈烈過呢。

我為自已找著很多的理由,又想把我自已說服。

我越來越是想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林夏把我臉上的麵膜揭掉,我惶然地睜開眼睛。

“怎麼了,千尋?”

“差點嚇著了。”我老實地說。

他溫柔地一笑:“你是不是又打瞌睡了,頭發洗淨了我打了水來要給你洗臉呢。”

我不敢正視他多情的雙眼,不看看他臉上的笑。

我閉上眼睛,軟軟地說:“真的是有點想睡了呢。”

“洗了臉再到床上去睡。”

他抱我回房睡才去收拾外麵的一切,我像是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用手機發了個信息給紀小北:小北,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多像朋友的問候啊,我發了出去,心裏也舒了一口氣。

但是手機,卻是一直不曾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