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他的淚又滑出眼眶……
不,不能退縮!丁誌華想,他甩了甩頭,邁著堅定的步伐超前走去。
杜睿琪在臨睡前,收到了朱青雲的信息。
子安怎麼樣了?
已經不發燒了,度過了危險期。
杜睿琪回複到。
明天我想再去看看子安。
朱青雲說。
你別再來了,子安要靜養。睡吧。
杜睿琪發完這條信息,就把手機給調成振動了,她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她要精神飽滿地出現在鏡頭裏。
可是,朱青雲卻是很難受。
他知道杜睿琪拒絕他去看子安的原因,她不希望朱青雲出現在丁家人的視線裏,更不希望丁誌華看見他。可是,他的心裏卻無時無刻不在想子安。孩子的傷痛牽動著他的心,他覺得他應該去醫院,就算是作為杜睿琪的同學朋友曾經的同事,他都應該去看看孩子,給孩子解解悶,幫他緩解緩解疼痛,讓他能快點好起來。為什麼杜睿琪就不能給自己這個機會呢?
他鬱悶地坐在書房裏,腦海裏反複出現的是,就是子安包裹著的身體,隻露出鼻子和嘴巴,太讓他傷痛了!
不行,明天我還是要去看子安,一定要去!朱青雲想,你不同意我就不能去嗎?你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守在子安的身邊,我就悄悄地去,悄悄地回,你也不知道啊?
想好了,朱青雲決定了,明天去醫院看子安。哪怕是看看他,不能做什麼,他都覺得心裏好受些。子安的身體,現在成了他最大的牽掛!
大年初二,杜睿琪和蔣能來帶領著餘河縣委班子成員,開始慰問在各條戰線上堅守崗位的人。
忙碌起來,可以暫時忘卻煩惱。
杜睿琪白天忙著工作,晚上到醫院裏去看望子安。
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姑姑姑父和舅舅輪流陪著子安,還有梁曉素,也一直在醫院裏。這麼多人陪著,子安的情緒也好起來了,暫時忘記了自己的傷痛。
孩子的再生能力強,子安的傷勢恢複得很快。
一個星期後,子安的傷口基本愈合了,醫生說可以回家休養,但是要定期到醫院裏來檢查,換藥。
大年初七上午,子安出院回到家裏。
丁誌華決定,晚上和杜睿琪攤牌。
這一天也是新年後上班的第一天。杜睿琪格外忙碌,按往年的安排,這一天上午要召開宣傳口的會議,對上年的工作進行總結和獎勵,對今年的工作作出一個明確的部署。下午要召開各個鄉鎮黨政一把手工作會議。
這一天,杜睿琪都得在會場上度過。
丁誌華知道,杜睿琪很忙,所以,他決定,等她晚上回來的時候,麵對全家人,宣布他的決定。
隻是,他沒有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向杜睿琪攤牌,一場巨大的風暴就已經向他席卷而來。
上午開完會後,杜睿琪回到辦公室,梁曉素把這些天沒有看的信件和報紙都整理出來,放到了杜睿琪的案頭。
杜睿琪拿過那些報紙和信件,一一查看。
正在看著古南日報上馮永斌的評論,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杜睿琪拿起來一看,立刻熱情地接聽了。
“大哥,新年好!”杜睿琪的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嗬嗬,妹子啊,省城一別,就把大哥給忘了嗎?”省紀委辦公廳的副主任鄺裕明在電話裏笑嗬嗬地說道。
“大哥批評得對,過年一忙起來,連拜年電話都忘了給大哥打,我先自罰,下次見了大哥,任由大哥發落。”杜睿琪說道。
“嗬嗬,那倒是不必,你每次到省城來,記得來看看我,就心滿意足了。”鄺裕明說,“怎麼樣,過年還順利吧?”
杜睿琪聽得鄺裕明這話,心裏不免咯噔一下,難道鄺大哥也聽說了子安的事情?可是,如果知道,他應該會直接問啊。
杜睿琪判斷了一下,還是決定不把家事告訴他,他們之間,從未涉及家事。
“嗯,還可以吧,這不又要上班了,一晃就過去了。”杜睿琪說。
“是啊,我還感覺這年還沒過完呢,這就又在辦公室了。”鄺裕明說,“過年沒帶著家人出去轉轉啊?”
“沒時間啊,大哥。下麵的工作你是沒幹過,幹過你就知道,我們根本沒有假的啊!”杜睿琪感歎道。
“嗬嗬,知道知道,領導一個地方,過年過節更是得繃緊了神經,不能出任何事情。”鄺裕明說。
杜睿琪覺得鄺裕明很奇怪,說了這麼多,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事兒?如果沒事兒的話,他是很少主動打電話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