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錢密,杜睿琪再次坐下來,準備看看報紙。
這時,辦公室主任吳淩霄拿出一份資料走了進來。
看到杜睿琪低著頭專心地看著報紙,並沒有抬起頭來看他,吳淩霄站在桌前,一動不動的,也沒有吭聲。
或許是真的因為過度專心,杜睿琪居然沒有感覺到人進來了。
當她看完報紙中那篇馮永斌寫的評論,她很自然地伸出手從旁邊拿過茶杯,端起杯子喝口水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抬起頭,卻突然間看到麵前站著一個人,著實是嚇了她一大跳!
她喝到嘴裏的水都差點給噴了出來!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吳淩霄:“怎麼沒敲門就進來了?”
她的語氣冷漠得讓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吳淩霄突然間出現在她的麵前,讓她心裏的那團陰影瞬間就擴散開來,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杜書記,對不起,我看門開著,您也在裏麵,我就直接進來了……”吳淩霄被杜睿琪的語氣嚇得不輕,幾乎麵如土色了。
最近他似乎是看到杜睿琪心裏就有些犯怵,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進門先敲門,這點最起碼的禮貌,你作為一個縣委辦公室的主任,居然不知道?”杜睿琪很不友好地盯著他問道。
“對不起,杜書記,是我不對,對不起……”吳淩霄已經有些不敢看眼前的杜書記了,平日裏的她是那麼和藹可親現在卻是麵露凶相!似乎是決然不同的兩個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得罪她了,怎麼突然間她就對自己這麼不友好了呢?平常也經常會這樣開著門就直接走了進來啊,她從來都不會為難他,總是微笑著迎接他的,今天是為什麼突然間就向他發難了呢?
“什麼事兒?”杜睿琪真是希望他盡快從眼前消失。
“關於石默洲開發立項的一個相關文件,曾縣長吩咐我送過來的……”吳淩霄瑟縮著說,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他聽得自己的心都在撲通撲通地跳著,身子也有些發抖。
這溫柔的女人一旦發起火來,那可真是比母老虎還要可怕啊!眼前的杜睿琪,雖然沒有對他大吼大叫,但是他已經深深地感受到了她眼神裏語氣中的那股殺氣!這究竟是為什麼啊!他心裏真是在大聲叫屈!
真他媽的伴官如伴虎!母老虎發威了,他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是不是最後要是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呢?唉,操!今天真他媽的背!
吳淩霄低著頭,心裏卻是在不停地掙紮狂吼著……
“放這裏吧……”杜睿琪低著頭,回應了一句。
吳淩霄立刻把文件放到了杜睿琪的桌上,然後弱弱地說了句:“杜書記,我,我先回去了……”
然後就一步步退出了她的辦公室,直到走到門口,他才轉過身,正麵朝前地走了出去。
他發現,杜睿琪從他退出來起,就一直低著頭,居然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這究竟是是為什麼啊?
吳淩霄真是難受死了,莫名的遭受了這樣的一場打擊,卻無處訴說,更無處發泄,隻得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生悶氣,然後為自己找出各種可能……
杜睿琪知道吳淩霄退出了,但是,她就是不想再看到這張臉,看到這張臉她心裏的那份陰影就會擴散開來……
這張臉啊,是她最不願意看見的,也是她要盡快解除的一個炸彈!她在心裏默默地思考著。
剛才這樣莫名其妙地對吳淩霄發火,是不是有些太過了?任何時候,都要心如止水,舉重若輕,才能化千鈞壓力於無形……
是啊,還是太不老練了……她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然後幽幽地盯著門口看著……
就在杜睿琪為這封告狀信的事情感到焦頭爛額,心情沉重的時候,曾磊來到了她的辦公室,給她帶來了好消息。
那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上午上班後,曾磊興衝衝地來到杜睿琪的辦公室裏。
杜睿琪也是剛進辦公室不久,正在和小夏談事情,曾磊滿臉喜悅地走了進來。
“杜書記,好消息啊!”曾磊看著杜睿琪笑嘻嘻地說道,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嗬嗬,曾縣長請坐,什麼好事兒讓你這麼激動啊?”杜睿琪也笑著問道,她心裏也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了。
現在能讓曾磊激動的事情,就是石默洲的立項批複了。
“真是好消息,好消息啊!”曾磊坐到了杜睿琪的對麵,激動地說道,“我早上打了個電話給省發改委的一個朋友,他告訴我,關於我們餘河石默洲開發的立項,省裏已經開會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