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隊長的話說完沒多久,一個跟馮敬杉年紀差不多,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推門走了進來。
馮敬杉跟周隊長看到來人,一起站起來打招呼。
周隊長點頭示意:“頭!”
馮敬杉麵無表情:“副頭!”
光從這個稱呼上就能看的出來,馮敬杉絕對是一個不太通人情世故的人。
副頭聽到馮敬杉的話,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指著馮敬杉的鼻子罵道:“就這麼一個小案子,還需要你們兩個大隊起來審?局裏沒有其他的工作要做了?我說馮敬杉你想功勞想瘋了是不是?跟人家二隊搶什麼案子?你們一隊閑的沒有事情做了麼?馮敬杉我現在命令你立刻離開。”
李文龍看的分明,馮敬杉臉上的青筋跟跟暴起,身體劇烈的顫抖,放在背後的手一會捏成拳頭,一會又鬆開。
顯然,馮敬杉正在強忍心中的憤怒。
副頭見馮敬杉一直沒有動作,冷哼一聲道:“怎麼?難道還要讓我親自恭送馮隊長回去工作不成?”
馮敬杉無奈的低下了頭,聲音之中滿是悲憤:“是……副頭,我這就回去工作。”
說完這句話,馮敬杉那寬闊的肩膀,似乎都變的佝僂了起來。低著頭步履闌珊的走了。
審訊室的門關閉。
副頭不屑的道:“什麼東西,他馮敬杉還以為他還是當年那個他了?”
一旁的周隊長連忙附和道:“頭您說的對,這馮敬杉就是不知好歹。就跟廁所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副頭顯然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談,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先不說他了,案子審的怎麼樣了?”
周隊長聞言,立刻狠狠的瞪了李文龍一眼道:“小子!現在我們副頭親自來審你,你還不識相點,想想什麼該說的就趕緊都說了。別想浪費時間,也別有什麼僥幸心理!”
李文龍看著那副頭,戲謔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如果有“親屬”涉案,當事人不都是要回避的麼?”
周隊長一拍桌子,沒好氣的道:“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現在是讓你招供你毆打他人的犯罪事實,別想給我轉移話題。”
李文龍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可不記得我有打人,我那個是正當防衛。更何況打架鬥毆什麼的,最多也就是民事吧?什麼時候成犯罪了?”
副頭這個時候卻沒生氣,反而咧開嘴嘿嘿一笑道:“這位小兄弟,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你們撞的那個家夥的確是我的小舅子。”
“不過呢,我那個小舅子是個什麼德行,其實我也清楚的很。所以我也並沒有打算為難你們。你看這樣,你呢,隻要承認打人,撞人這事就這麼算了。到時候你們隨便賠點錢,皆大歡喜你看這樣多好。”
“嗬嗬!”李文龍不屑冷笑,心說你拿我當三歲小孩子呢?
這個副頭從進門開始李文龍就一直在觀察他。不論是他對馮敬杉的態度,還是一言一行的做派,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心胸寬大的人,這樣的人會隨便就這麼算了?
尤其是他提出的這個所謂的意見就更是可笑了。他那個穿紅T恤的小舅子存粹就是碰瓷的,到了他的嘴裏直接就變成他們撞人了。
李文龍絲毫不懷疑,隻要自己承認。這副頭後麵有一連串的手段對付自己。
副頭見李文龍光冷笑不說話,繼續勸說道:“小夥子,就當給我個麵子。你放心,隻是普通的打架鬥毆,也不會有多嚴重的,就當給我個麵子,讓我交代的過去。”
李文龍戲謔的盯著副頭,緩緩開口道:“你覺得我是呆還是傻呢?”
李文龍雖然沒有直接揭穿這個副頭,卻也明擺著告訴對方,他李文龍可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平頭小老百姓,想要隨便幾句話就忽悠他,還是省省吧。
副頭見李文龍油鹽不進,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子,今天我就把話挑明了。這事你是認也的認,不認也的認。你要是識相點我還能少給你點苦頭吃,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明西路分局的副頭雖然名義上是副頭,可實際上因為最近頭年紀已經漸漸的大了,所以很多事情都已經開始放權給他。再有兩三個月頭正式退休之後,他就是真正的頭。
正因為這樣,這副頭也是橫慣了。格外受不了有人敢挑釁他的權威。
李文龍不屑冷笑,這樣就露出真是麵目了?毫不在意的道:“給我苦頭吃?那我還真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