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燒退下來了,不過氣色卻還是很差,病怏怏地歪在靠枕上,雙眼無神地盯著一處。
朱公公是十八般武藝樣樣搬上來啊,就是為了逗君一笑,好讓他胃口大開。
皇上不吃飯可是大事,現在可是身體最虛弱的時候。
菜色是一道道地走了個程序又讓人端出來了,皇上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朱公公有些著急了,捧了粥進來:“皇上,好呆也吃些東西吧,皇上現在身體虛著,不吃可不行啊。”
“朕聞到就想吐。”他臉蹭著枕頭:“你出去吧,朕睡一會。”
“可是皇上早膳未用,中午也不曾用,晚上……。”
“你煩不煩,還要腦袋就出去,再煩得朕頭痛,你試試看。”他口氣很不好起來。
朱公公閉緊嘴巴,一句也不敢說就下去了。
金熙不僅僅是因為不舒服而沒有胃口,他昏睡的時候聽公公說是木魚來照顧他的,但是他醒了這二天,她卻不來了。
她對他是不是又有什麼意見?看不到她心裏不安啊,主要就是擔心她又在他的宮裏搞事生非的。
不來就算了,拉倒,哼。
使勁地蹭了下枕頭,難受得要死,嗓子一把火在燒著,心口裏又痛得提不上氣,看什麼都覺得一把火氣。
今兒個早上就把侍候的小公公哭了好幾個,往常他母後都不會這樣教育他的,但是有時候就是忍不住。
傍晚的風輕輕地吹,吹得樹葉沙沙地響著,他探頭往外望,就那樣看到了她。
她一步步上台階,紅紅的臉蛋兒帶著二抹微笑看起來竟然也是那麼的明朗,隔得那麼遠他都可以感受到她身上那種明媚的魄氣,烏黑的發絲在腦後搖蕩著,擺出的弧線是那麼明顯。
她走路總和後宮的女人不一樣,什麼裙不動身不搖在她身上全是笑話,黑溜溜的眼睛看著某處笑。
他看以朱公公迎了上去跟她說什麼,她轉頭就往他休息的地方看,金熙趕緊撇轉頭。
朱公公真是一個叛徒,等木魚嫁給王百瑞之後就讓他去倒夜香。
她進來了但是收起了笑容,有些疏遠地站得遠遠的端著一碗藥:“我聽朱公公說你又不吃藥,又不吃飯了。”
“沒胃口。”他懶懶地說:“幾時你要管朕的飲食了?”
“太後把……。”
她還沒說完他就打斷她:“夠了,朕可不想總聽你重複地說這些,朕問你,太後有讓你騎到朕的頭上來嗎?”
她幾時又想騎到他的頭上去了,金熙的想象力真是大,而且小小年紀可也真猥瑣,想想他偷摸她,她就渾身有些別扭,若不是朱公公差人三請五請的,他以為她愛來啊。
“不想看到我就吃飯,吃藥,不然我當你很想看到我。”
金熙張張嘴巴,啥也沒有說出來,氣恨地一扭頭:“滾。”
“真幼稚,這麼大的人了,還孩子氣一樣。”氣你,就氣你,看你還起不起來。這躺著裝什麼病美人啊,明明就是色男人。
金熙冷冷哼哼看她一眼,也不說話了。
她好笑擱下藥雙手環胸看著他:“喲嗬,有長進了,居然不暴跳如雷了。”
“朕不和醜的人一般見識。”他自然不會每次都中她的激將法的。
朱公公帶著人進來,樂嗬嗬地說:“皇上嚐嚐這韭菜做的水餃。”
“朕不吃。”真香啊,等她走了他再吃。
“皇上,木魚小姐說你最愛吃就是韭菜水餃了,特地交待老奴讓人做的。”怎麼端上來皇上卻不吃了呢。
金熙無端端的臉紅了,木魚也不自在了。
糟,他不是做夢,他是真的把他的秘密說出來了,聽的人還是她。
他臉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