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吵嘴(2)(1 / 2)

雲出確實是連傘都沒拿,便衝進了雨幕裏,隻是,被涼雨這樣劈頭蓋臉地淋著,還是覺得口幹舌燥,心中慌亂莫名,臉頰更是紅得發燙。

她在雨中站著發了一會呆,目之所及,全是蒼茫茫的雨色,驀然間,不知道還有何處可去,除了回去。

這樣一想,雲出頓時有點沮喪,低下頭,灰頭土臉地又往驛館走了回來,剛走到驛館門口,便看見一個人撐著油紙傘,提著一盞紅色的燈籠,很安靜地站在大門邊。

雨幕還是很密,濺起的霧氣,將燈籠的紅光也暈染得恍惚而繾綣,南司月撐著油紙傘的畫麵,無端端,讓雲出記起那日在烏鎮,她在樓上看到他時的模樣。

那種暖暖的感覺,好像從江南水鄉,從小橋流水,從他提著的燈籠撐著的傘下,一點點地彌漫出來。

她咽了咽口水,又胡亂地抹了抹臉,這才走過去,也不說話,仍然低著頭,一聲不吭地接過燈籠,“我回來了。”

“嗯。”南司月似乎料定她會回來,既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喜,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很平淡地應了聲,將油紙傘往她那邊稍微偏了偏。

雨絲刹那間打濕了他的另一邊衣衫,卻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她的頭。

雲出又抹了抹臉,不知道為何,又抹了一眼的溫熱。

“我覺得,我還是喜歡他的。”她突然駐足,冷不丁地說道。

“嗯。”依舊是平淡至極的應聲,可是很認真很專注,沒有一點不耐煩,更沒有絲毫輕忽。

“可是他已經不記得我了,他現在一點都不喜歡我,如果我纏著他,就是無理取鬧,就給他增添麻煩,而且——他真的變了,變得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雲出說著一些淩亂的句子,南司月隻是靜靜地聽,一臉的耐心誠懇。

“我該怎麼辦?是不是應該就此放下,除了故交,什麼都不要再提?”她仰麵,迷惘地問他。

或者,根本隻是問自己。

她不是沒有追隨唐三的勇氣,而是,這份勇氣在唐三眼中,卻隻是一個麻煩罷了。

既如此,她又該怎麼繼續呢?

南司月沉默了許久,然後,手一鬆,油紙傘順著風,吹出老遠。

他張開雙臂,將雲出輕輕地拉進自己的懷裏,讓她埋頭在自己的胸前,手則輕輕地撫著她的背,雙臂緊了一緊。

“跟隨你的心吧,雲出。”他在她耳邊,夢囈般輕歎道,“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站在你旁邊,你轉身就能看見。”

雲出不做聲,隻是小狗一樣,使勁地往他懷裏鑽,頭頂的絨發柔柔蹭著他,撩撩擾擾,如在心間。

回到房內,又重新洗了澡,雲出在穿衣服時突然想起自己從扁舟下來時,南司月說,“你怎麼總是把自己弄得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