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前緣插播(1)(1 / 2)

他終於遇見了她。

在馬蹄揚起,苜蓿四溢的那一刻,她揚起臉,說,“你的馬驚到我了。”

南司狐俯身望向她。

“小姐,是你驚到我的馬了。”

雲焰微微一笑。

他們沒有再說什麼,汲水的女孩低下頭,迅疾地越過他,朝家的方向走了去。

南司狐也沒有追,他隻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看看這片已經封賜給他的領土,現在,這條河,這片土地,以及這片土地上的人,都已經是南司狐的附屬品了。

他目送著那個女孩消失在視線裏,低頭淺淺地笑了笑。

人族的女孩,不應該都是唯唯諾諾,蒼白沒勁的嗎?

她卻不同,骨子裏有股傲氣,讓他心悸。

接下來的一路上,他都在想那個女孩,想那張素白的臉,和那雙似笑非笑、瑩然明亮的眼睛。

回到府邸,有人告訴南司狐,長老院又派了使者,催促南司狐的婚事。

南司狐有點煩躁地解開領口的扣子,聲音卻很平和得體,“告訴長老院,叛亂一日不平,司狐一日不會成家,否則,愧對帝國對司狐的希望。”

使者應了聲,躬身退下去了。

南司狐已經脫下外套,隻剩下一件白色的襯衣,下麵依舊是藏藍色的軍褲,身姿挺拔,他信步走到了桌邊,徑直倒了一杯酒,修長的手指握著高腳杯,紅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琉璃杯裏輕輕搖了搖,剛啜了一口,便有下人推開大門輕輕地走了進來,鞠了躬,謹聲道,“大人,總督邀請大人參加今晚的酒會。”

“推掉。”南司狐淡淡地丟下兩字。

回到都城後,每日都必須周旋在這些貴族中間:酒會、筵席、打獵……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朝中新貴,所有人都在巴結他,連長老院一再要求的婚約,也不過是拉攏他的籌碼。

列給他的新娘候選人,統統都是現任長老的女兒或者族人。

南司狐已經煩不勝煩。

相比都城的繁華盛世,他更喜歡戰場的快意恩仇,喜歡與那些神秘的、執著的,生命力頑強的反叛軍,鬥智周旋。

最近,那個叫做夜玄的新首領,似乎活動很頻繁……

南司狐又舉杯喝了一口,回頭,見那個下人還站在原地,遂問了一句,“還有什麼事?”

“總督一再要求,大人必須到酒會現場。他說,有一件神秘的禮物要送給大人。”那下人畢竟拿了總督那麼多小費,還是完完整整地將話帶到,“而且,大人剛賜封的屬地,也在總督的管轄範圍內,他還需要向大人彙報領土情況。”

在大屬,為防止絕對權力,壟斷以及腐敗,許多職權都是交叉的。帝國所有的決策了,都必須經由長老院投票通過,長老院的成員多達數十名,皆是從神族貴族裏選出來的、德高望重之輩,長老院是大屬的政治中心。

而長老院以下,還會設有各自的地方官,也就是總督了。他們在自己的管轄地域裏,可以自主統治。可總督隻有管理權,土地的所有權,依舊在神族的各大貴族手中。兩者相輔相成,同時,也能相互製約監督。

至於軍隊,卻又是一個獨立的係統,從大屬創立開始,軍人不得參政,便是一個鐵的定律。

隻是,這個定律,終於被南司狐打破。

南司狐也是貴族出生,生來便可以成為長老院的一員,隻是,他從小就立誌從軍,隱姓埋名,從一個低級的士兵開始,短短幾年,便因為軍功卓越,升到了高位,當他的出身曝光後,長老院也曾要求他辭掉軍中的職務,回到長老院任職,隻是,南司狐那時候的人望與威望,已經空前。

他的貴族身份,非但沒有引起軍中其他人的反感,反而得到了更多人的欽佩:因為至始至終,所有的功勳,他都是靠個人的能力,與大家同甘共苦,一起建立的。長老院在經過了一番權衡後,默許了他在軍中的發展,而南氏家族本身在政局裏充當的重要地位,也無疑對他的地位有推波助瀾的作業。

二十二歲時,他成為了大屬建國以來,第一位貴族出身的大元帥,也是最年輕、最沒有爭議與懸念的帝國元帥。

南司狐的炙手可熱,由此,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他個人的生活也相當之嚴謹,長久以來在軍中的生活,讓他的身上少了其它貴族子弟的浮華,為人冷靜、睿智、且深沉,無論與任何人交往,都能做到滴水不漏,許多前來巴結南司狐的人,與他聊天的時候,總覺得相談甚歡,好像說了很多話,回頭一想,其實什麼都沒說,南司狐也什麼都沒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