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開始就打算對付我?”夜安寧幾乎忍無可忍地問。
遠方眨巴著眼,很無辜地回望著他,淡淡道,“我沒打算算計你啊,隻是——舞殤阿姨說了,且不管對方是好是壞,先製住再說,如果你是好人,就幫你解開唄。”說著,她將頭一歪,上上下下審視了安寧片刻,得出了結論,“不過,你肯定不是好人,你還想殺我呢。哎,我這麼可愛冰雪善良純潔,為什麼你會想殺我呢?”
她對這個問題似乎很不解啊,所以,這個疑問並不是調侃,而是誠心誠意地請教。
夜安寧咬著下唇,舌尖幾乎嚐到了一縷鹹澀的味道。嘴唇已經被咬破皮了。滲出血來。
腳心越來越癢了,尖銳而敏感的癢,像一根根鐵絲一樣,插入他痙攣的心髒,讓他幾不能自持。
天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勁,才忍住將靴子脫掉一陣猛撓的衝動。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並不理會遠方自戀十足的反問,而是沉下聲,咬牙切齒地問。
癢癢粉他也見識過,可是,卻沒見過這樣厲害的,簡直比剜心剜肺還要痛苦十倍百倍。
“不知道啊。”遠方很老實地搖搖頭,坦白回答道,“這是我十歲生日那年,舞殤阿姨送給我的,她說啊,你以後如果看見哪個男人沒有猛盯著你看,就把這藥水給他抹上去。我很少用的,因為他們都盯著我看,不過,除了你,嘿嘿。”
夜安寧絕倒:這是什麼邏輯?
不盯著她猛看,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吧!
“因為,舞殤阿姨說,不看漂亮女人的男人,要麼就是不喜歡女人,要麼呢,就是不正常之流,而不正常的人,都是極其危險的。”遠方似乎看出了夜安寧的困惑,非常好心地解釋了一句。
解釋完後,她越發覺得自己善良了。
夜安寧的嘴角抽了抽。
言外之意,就是說他不正常了?
“哎,你很能忍誒,舞殤阿姨還說了,越能忍的人,越不正常,如果我遇見了又不盯著我看,又能忍住這種天下奇癢的人,一定要手起刀落,殺之而後快,免得留個禍害殃及世間。”遠方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又無辜又純潔。如果不聽話語的內容,一定會以為是哪家在大家小姐在與自己的閨蜜竊竊私語。
夜安寧無語,超級無語。
可是無語到了盡頭,竟然還能勾出一輪絕美的笑。聲線忽然變得無比魅惑,充滿了磁性,就好像深夜鬆間泉水淌過石麵的感覺,“你要殺我嗎?”他微笑著問她,眼波溫潤瀲灩,好像能勾魂似的。
遠方的表情有點僵住。
她被驚到了。
準確地說,是驚-豔到了。
夜安寧長得很好看,遠方是知道的。
他就像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修眉俊眼,唇紅齒白,鮮豔而清晰,尤其是那雙眼睛,烏泠泠的,如滲水的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