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是這樣?”

楚小嫻在將手上的文件看完之後,抬起頭來,疑惑的看向對麵笑的鄭詩雅。

並不是文件太苛刻,相反,文件上隻需要楚小嫻放棄她奶奶的遺產繼承權即可。

依楚小嫻對鄭詩雅的了解,她還以為鄭詩雅會趁火打劫。

“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價值呢?”

似乎看出楚小嫻心底的想法,鄭詩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楚小嫻心中窩火。

可一想到自己躺在病房中的親人,楚小嫻頓時壓住心中的火氣。

楚小嫻拿起桌上的簽字筆,在簽字欄上,一筆一劃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可以走了麼?”

將協議書丟在了鄭詩雅的跟前,楚小嫻站起身來,對鄭詩雅說道。

鄭詩雅將協議書拿起來,瞥了一眼後,再遞給身邊的那個女公證員。

等到那人朝她點點頭,鄭詩雅才算是真正的安了心。

她扭頭看向楚小嫻:“明天你就可以去看你的姥姥姥爺了。”

楚小嫻將手上的中性筆扔下後,轉身而去。

醫院裏。

李醫生按照醫院的值班表,進入了楚小嫻姥姥姥爺的病房內。

李醫生臉上閃過一絲掙紮,但最終,還是從口袋裏掏出一瓶藥劑。

這是一種類似於鎮靜劑的藥物。

將藥劑打入人體內後,人的各項機能還是能夠正常運作,隻是會昏迷不醒。

李醫生手有些發顫,他看向自己的手,抖抖索索的,倒是活像喚了帕金森的老人。

強逼著自己鎮定下來,李醫生將藥劑注入針管後,開始找尋老人手上的血管。

他每次注射藥物,都是在同一個位置,那個細微的針孔還從來沒有被護士發現過。

在他注射的時候,腦海中重新出現各種畫麵。

“三十,三十,你都已經三十三了,沒房沒車的,拿什麼養我。沒錢就算了,別人男朋友有那麼多時間陪她們,我呢,你整天就陪著你那些患者,我有你沒你有什麼分別!”

女友分手時的聲音,在他腦海中不停回蕩。

李醫生一咬牙,將針筒一推到底,然後癱坐在床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站起來,朝著躺在床上的兩位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雖然你們二位不已經沒有希望了,但,這一次的確是晚輩的錯。就當你們二老幫我這一次。等事情過去,我一定請人好好的給你們辦一場法事。”

鞠完躬之後,李醫生小心的退出病房,順便帶上了房門。

再次回到病房,門口的保安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