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知己相拜別,沙場崢嶸再(1 / 2)

帝京新蓋的輔國將軍府連著浩元公主府,占了整條街大半個地方,很是奢華。這七月十五裏鄭乾淵按說也該去河邊為母親燃盞燈,去母親墳上掃掃,除除草,寄托一份哀思。可今年卻不行了,因著自己妻子——那心愛的軒轅嬋,已然有了身孕。

妻子有孕做這些事畢竟不太吉利,鄭乾淵隻派了府中個侍從去自己親娘的墳上掃了掃,心裏念叨著因為軒轅嬋如今有孕自己不便出去上墳雲雲,想來母親也該理解。

侍從出去不久,這宓煜登門了。原是自己出去瞧瞧河中蓮燈,也替那些戰死的弟兄送上些寄托,結果從河邊溜達了一圈看著時間還早,想來鄭乾淵一定在家,便一時登門造訪了番。

瞧著天色全黑,鄭乾淵在府中小軒裏置了個酒桌,和宓煜對飲了番。第一杯酒灑入泥土,算是為那些戰死沙場的將士們送上一程,以祭奠一份哀思與敬重,為國而戰死,實為英雄壯士。

二三杯酒,身體也熱了許多,便點了盞小燈細細攀談起來。兩人這番對話將那軒轅嬋引了來,朝著宓煜笑了笑:“宓小將來了。”

宓煜一看是軒轅嬋,連忙起身想一拜,卻被軒轅嬋攔了攔,笑道:“你我家也算至交不必如此。小將家裏夫人可還好?我聽得他們底下人說宓小將的孩兒是個很可愛的女兒呢!可惜如今我也不能去看…等我這孩兒出生後定去好好看望一番。”

“殿下如此我怎受得起?”宓煜笑了笑:“家中小女能得殿下這般誇獎是家裏的榮譽了。”

軒轅嬋聽後笑了笑,瞧著夜色漸黑自己有著身孕,這日子裏出來不是很好,隻讓他們好好喝酒後便回了屋。回屋前那鄭乾淵又是好一陣問有無不適,這才安了心扶著軒轅嬋進屋,又鋪好了被榻方才慢慢回到了桌上。

這鄭乾淵自打軒轅嬋有孕之後除了上朝後近乎大門不出,整日裏陪在他夫人一旁噓寒問暖,生怕下人伺候的不到位,從起居到飲食、事無大小巨細他幾乎包攬了一切,瞧著軒轅嬋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更是萬般小心生怕她磕碰,就盼著她誕下小兒的一天。這日若非宓煜前來,這時候怕是早就進了屋陪著他夫人,端茶送水去了。

瞧著鄭乾淵從屋中退出,小心著關了房門,宓煜喝了一大口酒,羨慕著他們夫妻恩愛如此。當時軒轅嬋那般愛慕著鄭乾淵,鄭乾淵說是不答什麼,可宓煜瞧見了好幾次,鄭乾淵每夜在燈下,將軒轅嬋送給自己的平安符掏出來幾番摩挲,又小心揣到懷裏,帶著幾分笑意。如今見他們夫妻如此,實在佳話。

鄭乾淵再坐下,本想舉杯再飲些時候,誰知這時大門外一陣急促敲門聲響起!仆人緊著去開了門,見著是宮裏的內監急忙迎了進來。那內監疾行到了鄭乾淵與宓煜麵前一拜:“兩位將軍,陛下有急事召見!還請和雜家去一趟吧!”

夜半,昊祜殿燈火通明。鄭乾淵二人馬不停蹄入了宮,直奔昊祜殿而去。

鄭乾淵一路上心裏便知不好,因著軒轅荊向來照顧軒轅嬋,聽著她有身孕後除了那些補品和派出許多禦醫常去診療外,對鄭乾淵管的更是送了許多,甚至於他都提過若有不便鄭乾淵無大事可不必早朝。如今夜半將二人急急宣進宮,想來定是大事,且萬分緊急!

經人通報進了昊祜殿,二人看著軒轅荊坐在桌前,眉目緊蹙;一旁秦弘拿著個折子仔細一遍一遍看著,也是一般焦急。

鄭乾淵和宓煜跪地一拜:“陛下,宣臣等前來可是急事?”

軒轅荊抬了抬手叫他們過來,一旁秦弘將那折子一遞,便聽得軒轅荊道:“可還記得之前上報西南水渠一事?當時說什麼收成甚好無需擔心,還需養精蓄銳雲雲,而今瞧瞧這寫的!”

兩位將軍一麵瞧著那折子,一麵聽軒轅荊說著:“因著天災旱澇,沒有那許多水利水渠可導,致而這一兩年莊稼死了個八九,顯然一片荒野!又出了個什麼‘巔壑王’?帶著一堆山匪燒殺凶狠宛如當時戎族一般!許多人受其苦而無處訴,朕在那的官員府邸都被消了個八九!想來那許多書信也是加工了好多才傳來,聽說這使者去了都是有去無回…”

軒轅荊不提到的,那折子裏更甚幾分。鄭乾淵讀著那字字句句,說什麼人們喪命路邊,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至於無比慘狀!終於一行人再無法忍受揭竿而起,憑著一份死心衝出了城門,過了瘴氣闖到了這裏,方才遞了折子。

“這…”宓煜看了這般以至於雙手顫抖不能自已,心中一份烈火燃起,看著許多字句宛如其悲慘於前,當真“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此番悲痛攻心,宓煜跪地一拜:“臣請攻戰!還個太平安定。”